看着周围和队友、同学甚至还有家人走在一起的选手,我试图为自己的处境找到一点合理性。
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你不是在这里吗。”
所以当那个能真正意义上改变这种现实的理由出现时,我才会不受控制地去理解、靠近。
木兔就是那个理由。
“木兔在这里的话,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我。。。”
“也就不奇怪了。”
我注意到了,这次散场以后,没有难以忍受的同情落在我身上,一次也没有。
因为在那些我没能好好把握的友谊离开之后,木兔找到了我。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场外。
空旷的露天广场边上有大巴陆续驶出,那天看完排球部的比赛后,我也看见过印有枭谷校名的巴士汽车,尽管目的地不同,但使命却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将前来参赛的成员送回学校。
当然了,也有些离得不远的社团是三三两两地走成一个松散的队伍,不紧不慢地步行离开的。这让我想到国中毕业的那场修学旅行,和那个时候一样,尽管我也是属于那个队列的,但似乎只有站在这里看着他们走远,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最后就是眼前的天空了,很奇怪,明明还是正午,太阳也亮得刺眼,我却觉得那片遥不可及的天空应该换成更昏沉的橙色更合适。
就像那些训练结束以后,一边过分悠闲地用钥匙拧紧部活室的门锁,一边毫无自觉地‘偷听’来自隔壁的喧闹的时刻。
在那份偷盗得来的喧哗中,眼前这个人,不讲道理地占据着最主要的部分。
不需要再往前走了。
我停下脚步,察觉到这一点的木兔也随之停留。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用他最擅长的、尽管没有强迫的本意,但在我看来依旧是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我说的。
但他没有。
甚至没有像我看到过的那些场合里一样,郑重其事地走到那些为之惊慌的接受者面前,尽可能大声地将自己的心意说出,以期同意。
他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注视着不可触及的某处,语气平淡地像在谈论一场并不罕见的降雨:
“刚才那段路,要是一个人走的话,应该要走很久吧。”
没想到他会先说起这个。
算了。
再对这样的木兔感到意外的话,不仅我自己都觉得大惊小怪,而且也太‘见外’了。
“嗯。”
我听到微风拂过某种不宁静的物质,摩梭之间发出类似树叶沙沙的响声,但那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叶丛,那声响动来自触手可及的地方。
也该轮到我让他意外一次了。
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恶作剧般的较真,这次我不想再说还好、没关系又或者是那些用来安慰自己、也告诉别人自己不需要安静的话。
也能只是觉得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没道理对着刚刚认识的西园寺小姐我都愿意放下无聊的自尊求助,面对这个人,却要继续躲在幕后。
“真的。。。是很难好好走完的距离,明明没多远,明明。。。也走过很多次了。”
我其实比自己表现出来地爱哭,这一点,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