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再有半年,就到了科举之时。”朝宁转身看向窗外,“太傅,朕有意让你做主考官,选人还需你多费心。”
相信有太傅在,书中那些虽出身寒门,却有才之人定不会被埋没。
“多谢陛下信任。”
“太傅,若是需要帮忙,直接同朕开口就是。”
齐儒心念一动,提议道:“可否让大理寺少卿傅云来协助老臣?”
傅云这个人,朝宁记得在书中是某次科举的状元郎。此人有胆识谋略,屡破奇案。他本想在朝堂一展抱负,只是遇上了昏君。最后,他对昏君彻底失望,辞官回到了乡野。
这个节点,傅云还未离开朝堂。
若能留住此人,那定是极好的,“自然可以。”
陛下转变过于突然,事不宜迟,齐儒想立刻去办,“老臣便先退下了。”
“去吧。”
紫宸殿内,在朝宁走后,楚威阑才佯装刚刚醒来。
“将军您醒了?”小福子扶着楚威阑坐起身,立刻出去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陛下照顾您一整夜,上朝前还吩咐奴才,说让奴才煎药给您喝。”
楚威阑浑身充满了拒绝意味,陛下的药,他可不敢喝。“公公放下就是。”
“将军可饿了?”小福子又从外头提进来一个食盒,“这是陛下吩咐厨房熬的粥,说等您醒来就让奴才给您端来。”
这粥,楚威阑也是不敢喝的。他对朝宁的信任,早已经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不必了。”
见楚威阑拒绝,小福子也不好多说,只道:“那奴才先出去,将军有事再喊奴才。”
小福子走后,这偌大的寝宫中,只剩楚威阑一人。身上隐隐传来的痛苦与紧绷之感,让他越发清晰的知晓这不是梦。
他掀开被子,身上只着一条亵裤,那狰狞的伤口都被悉心上了药。
陛下如今的想法,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到底又想做什么?陛下最重名声,莫非怕直接砍头保不住名声,想将他楚威阑救了,悄声无息的毒死在寝宫,再将其他楚家人赶尽杀绝吗?
楚威阑越想越觉得没错,可如果楚家倒下了,朝中无良将,还有谁能保卫黎朝?
他觉得他以往的舍生忘死都像一场笑话,他的信念在一夕之间化为飞灰,连痕迹都寻不到了。
……
出了皇宫后,齐儒马不停蹄去见傅云。两人调集一千禁卫军,浩浩荡荡去了各官员的府邸。
见了他们齐儒也不多说,直接便是抄家封府邸,官员及其家眷全部下狱,听候陛下发落。
声势浩大,想让人不知道都不行。
关键是,上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竟也坐得住吗?
将一批官员下了狱,齐儒也收了手。他带着免死金牌领着禁卫军,十分高调的将楚家一家人接了出来。将其送到了原楚府,并去户部取回被查抄的财产。
一时间,上京中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齐儒下一刻会到哪家去。这些官员都是人精,明白了齐太傅敢如此动作,定是得了陛下的首肯。
难道这上京城,又要变天了?
有的官员心慌的很,进宫到朝宁面前卖惨。朝宁这才知道齐儒在宫外是如何行事的。素日里温和如太傅,也会如此雷厉风行,事情交给他办,还真是对了。他打发了那群官员,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边。
“楚将军可醒了?”朝宁喊来了小福子问话。
小福子如实回答,“禀陛下,将军醒了,只是一日未曾喝药,也……未进食。”
这样啊,朝宁对小福子附耳说了几句话。“你出宫一趟,替朕办这件事。”
“是,奴才一定办好。”
傍晚,紫宸殿内漆黑一片,楚威阑已经枯坐了一整日。突然,殿门被大力敲响,“威阑。”
这个声音,楚威阑猛的站起身,他没听错吧,这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