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人类主义者。”
“是。”
“你从过去等到我出生。”
“是。”
“生育舱事件,你参与了叛逃,打伤我父母,想带走我。”
“是。”他无所回避,“因为你会成为样本里的最优解。”
计远把终端举高,调出“安保档案”的缩略图。
图像里有血,有倒下的身影,有他未遂的一只手。
少年看了一眼,没否认。
“你为什么要做三日循环?”白璃问。
“为了第一天。”他回答,“我在这颗星上,把所有人的记忆安排回‘第一天’,每72小时复位;我反复磨合第一天,直到你到来,直到你成为我记忆里的那个人。”
“你借了策展人的工具。”计远说。
“我只留下我需要的。”少年说,“策展人要效率;我要人类的样本,干净的人类。”
“你说的人类,得先把别人忘掉?”柳入楼问。
“忘掉噪声。”他说。
白璃把“噪声”二字划掉。
“你崇拜的是我?”她问。
“是。”
“从哪一天开始的?”
“某一次时空偏折里,你把我提了起来。”他说,“你不记得,我记得。我把那一天叫做‘第一天’。”
白璃没有去找那次的影像。
她把事拉回现在。
“互损协定记忆版。”她说。
少年看她。
“你回滚一次,我咬一齿;你屏蔽外通,我公开一页;你拉模板,我按下窗口。”白璃把话落在可执行上,“你停机开窗口,我背书签约;你不停机,我们打掉通道。”
“签什么?”他问。
“停机窗口、对外通报、读数三项。”白璃道,停了半拍。
“并且承认:你是人类。你就是在路口反复问‘今天是不是第一天’的少年。你也就是那晚戴兔耳护具、手腕有金属接口的人。你曾与我母亲并肩叛逃”
“承认有什么用?”
“把你从‘模板’拿回到‘人’。”白璃说。
少年沉默了一下。
“你们现在打不过我。”他说。
“我知道。”白璃说,“所以我们减速,我们反折叠,我们投锁,我们公开。我们把疼分给你我各一半。”
“疼?”他重复。
“你不懂。”白璃说。
“那你教我。”他说。
“北辰。”白璃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