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雾浑身一颤,蜷缩着想逃,却被他牢牢箍在怀里。
视线模糊成白茫茫一片。
掌骨间似攥了只粗颈玻璃瓶,瓶身摇晃,清露猝然飞。溅。
陌生的气息,如同咸腥的海风,星星点点地烙印在裙摆处。
所有的感知几乎都凝在那片湿。黏上。
她指尖微颤着垂落,似断了线的珠帘。
她被他轻柔摆弄着,温热的毛巾拂过柔腻的肌肤,一遍又一遍。
连卫生棉垫也仔细更换,唯恐她感到一丝不适。
狼藉很快清理干净,只是那脏污了好几次的睡裙,绝不能要了。
她再次被抱起,身体轻飘着,顺从地依偎在他胸前。
霍霆洲为她掖好被角,旋即——
轻如羽毛的吻,落在额头,留下似曾相似的温存。
“睡吧,乖。”
林栖雾倦极了,阖眼便沉入黑暗。
……
睁眼时已然晌午。
林栖雾撑坐起来,身体像被拆开重组,小腹深处的沉坠感愈发明晰。
她扶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下床,温吞着挪到客厅。
脚步倏然顿住——
客厅中央立着几排长衣架,挂满了当季高奢,周边堆满礼盒,从包包、鞋子到珠宝,一应俱全。
……冰冷而炫目。
林栖雾默然片刻,胸口涌上的并非喜悦,而是难以言喻的酸涩。
昨晚哄着她做了那种事,现在就想用这些,将她轻易打发么。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林栖雾指尖一片冰凉,小腹也似乎痉挛起来。
“夫人,您醒了。”老管家静侍一旁,面容刻板而恭敬,“先生一早飞纽约了,归期未定。”
他语气顿了顿,平和地传达指令:“先生吩咐,这些礼物,您随心意处置。”
林栖雾苍白的小脸转向他,没应声。
老管家眼神微闪,温声道:“夫人,先生为您请了病假,让您安心休养,这几天不必出门了。”
她指尖掐进掌心,嫣红的唇瓣血色尽褪。昨夜的温柔缱绻,似乎变得虚伪而讽刺。
“……嗯。”林栖雾声音很轻,午食胃口全无,转身上楼。
隐秘的渴望生根发芽,从未如此强烈。
林栖雾一回房间,便立刻拨通了阮糖的电话。她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出门透透气。
两人当即约好三日后见-
因霍霆洲不在,芳姨这几天又回华樾府陪老太太去了,无人管束的林栖雾只撂下一句“有事出门”便上了车。
一路抵达和阮糖约定的地点,一家名为“迷境”的酒吧。
原以为是清吧,但眼前是光影变幻的霓虹招牌,耳边传来隔音门也挡不住的鼓点,和她所想的天差地别。
她攥紧手袋,眼睫颤了颤。
想逃。
“雾雾!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