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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8页)

“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是什么情绪?”路从辜抬头看他,雨水顺着睫毛滑下来,像是一滴泪,“心疼?还是嫉妒?该以一个什么立场,什么身份?”

雨幕中,路从辜凄然一笑:

“应泊,你连恨都不肯给我个痛快。”

第65章密钥唇齿交缠的水声混着窗外渐密的雨……

“恨我?”应泊不自觉地收紧了攥着路从辜领口的手指,却在路从辜皱眉的一瞬间泄了劲。他转而抚上路从辜的脸颊,拂去扑在面上的雨痕:

“你当然可以恨我,我从来没敢奢求你原谅我。”

“我做不到,应泊,我做不到。”路从辜反握住他的手腕,“我想恨你,可每一次……每一次我想的都是,如果我能在你身边,你一路走来会不会好过一点。我狠不下心来怨你,只能怨我自己。”

仿佛有什么哽在喉间,路从辜贪恋地蹭蹭他掌心,重新调整了下呼吸才继续说:“其实我过得也不好,一夜之间我又变成一个人了。你走之后,我一直没有新的同桌,课间经常望着窗外放空。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放学,有时也会害怕还有毒贩堵在我们常走的那条小路上,担心如果我又受伤了,你知道之后会不会急得团团转。”

“我想告诉你我的英语一直在进步,想告诉你我考上了警校,还通过了公安联考,每一个成就我都想分享给你,让你为我骄傲,每一次受委屈也都想向你倾诉,可是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只能自己全都吞下去。”

光芒在他眼中流转,又黯淡下去。路从辜垂着眼,声音轻得像是讲给自己听:“我扪心自问,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愿不愿意等你,答案是我愿意——哪怕无法预知你会不会归来。”

陈年旧伤在回溯中苏醒,应泊逐字逐句地咀嚼着,竟觉得从满腔苦涩中品出了一丝回甘。雨滴落入眼中,灼得他想流泪,又或许跟雨滴无关。

“所以,所以我才要骗你放下,我不值得。”他词不达意地说。

“不,我不仅仅是为了你。”路从辜缓缓摇头,“放下你,就是放下曾经那个还抱有希望的我自己。”

应泊怔住。路从辜怅然地抬眼:“这算是爱吗?我不知道,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只是执念。可你又一次出现,我发现我不仅忍不住靠近你,还会吃醋,会反复试探你,证明你还在乎我。”

吃醋……应泊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是不是……”

“开例会那天,我跟踪你到了陈嘉朗家,看着你扶他上楼。”路从辜终于坦白,像是拔掉了心中的一根刺。他看着应泊欲言又止的神情,将沾着雨水的指尖按在应泊唇上: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都是你的权利。我只是……我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笨拙地向后退了几步,手撑地面坐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望向远方已经寥落的城市霓虹:“不得不说,其实你和他很相配,你们有共同的理想,也有共同的话题。最重要的,不论他对其他人怎样,至少他很爱你,独一份的爱。连我都看得出来,如果要他把所有一切都交给你,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早该想到的。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呢,我们都大变样了。”路从辜蹭掉挂在鼻尖上的雨水,“我没尝过那种得不到回应的苦,但我想也许他比我更煎熬,至少我还有回忆可以麻痹自己。他白白地付出了太多感情,不该被亏欠。”

“那你呢?”应泊擎着伞慢慢踱到他身前,半跪下来,伞面向他倾斜,“你就应该被亏欠吗?”

路从辜身子微微晃了晃,却只是低着头,良久都没有作声。应泊扯着衣袖帮他擦干净脸,把垂落眼尾的湿发归到耳后: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样觉得。”

指尖从眼尾流连到下颚,应泊轻轻地问:“就这么放我走,真的甘心吗?”

“我……不在乎。”路从辜别开眼。

“可我在乎。”应泊定定地看着他,捏着他的双颊让他正视自己,“我在乎,所以想要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路灯被细雨折射出一道光帘,在地上投下两人的影子,像是两株从根系到枝叶都纠缠在一起的沉默的葛藤,早已在日复一日的依偎中将彼此同化,分不清你我。

“算了,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人不该奢望太多。”应泊叹了一声,向路从辜伸出手,“起来吧,地上凉,我们回家。”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叫人猜不透就中含义,听来却没来由地心慌。路从辜没有忽略直觉,忙拉住他的手:“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没有未来’?”

应泊故作神秘地撇撇嘴角,狡黠一笑:“回家洗个热水澡,吃顿夜宵,我就告诉你。”

“我要是答应了你,你转头就会食言。”路从辜根本不上当,“你必须在这里说清楚,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你不答应我,我更不可能说,选择权在你,主动权在我。”应泊挑眉。

路从辜扶着应泊的肩膀,借力站起身来,又甩开了应泊的手。他一瘸一拐地捡起刚才被应泊扔飞的拐杖,耀武扬威地晃晃:“记住你的话,不然我就……”

“老天爷啊。”应泊扶额,“我非得挨顿打吗?”

车后备箱里有应泊的冬季防寒制服,他觉得款式太老土,很少拿出来穿。眼下顾不上太多,保暖要紧,他拽出来抖了抖,披在路从辜身上:“傻站着干嘛?上车啊。”

路从辜:“我要把拐杖扔进去。”

应泊闭上眼:“我和它,留一个。”

虽然实在舍不下这根当拐杖和武器都很顺手的“棍子”,路从辜为难地嘶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宝贝腿骨抱在怀里,还是屈服了:“明天早上还给温队,行了吧?”

车前挡风玻璃上的水雾汇成溪流蔓延,应泊打开空调暖风烘了一会儿,用抹布仔仔细细擦拭。路从辜把自己打理好,扯过半湿的毛巾,恶作剧似的在应泊头上一通乱揉。

“头儿,这是我的脑袋,不是面团。”应泊虽然抗议,但还是乖乖把头歪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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