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啾啾扭头看裴度。
裴度却没有动静,甚至拿起了书。
沈啾啾歪头。
裴度仍旧没动,单手拿书,另一只手垂在身侧被桌案完全遮挡。
沈啾啾看了裴度好一会儿。
也不知怎的,他站起来,没有啾,也没有提醒裴度,而是在裴度根本没有看向他的情况下,又把刚才的动作比划了一下。
只不过这一次是无实物表演,裴度的手指并没有伸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裴度微微阖眸,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下,嗓音微哑:“等下我叫忠伯过来,有什么需要就和他讲。”
说完,便匆匆起身离开了。
没带鸟。
被突然丢下的沈啾啾坐在案几上,风掠过竹帘吹进来,裹着淡淡的花香气。
吹散了刚才裴度起身时,一直萦绕在沈啾啾鼻间的血腥气。
沈啾啾跳下案几,循着血腥气,钻进案几和旁边矮柜摆件的空隙,找到了被塞进缝隙的茶杯碎片。
以及碎片上黏腻的血迹。
沈啾啾没有追上裴度问对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他只是窝在裴度刚才坐着的地方,静静待了好一会儿。
直到忠伯匆匆过来,沈啾啾这才乖巧跟着忠伯去到裴度的书房。
裴度并不在书房,但沈啾啾也没问,而是让忠伯铺开宣纸,戴好小鸟毛笔,继续写策论。
***
当天晚上,沈啾啾被送回内院,刚进门就发现角落的香炉又燃起轻烟。
沈啾啾清楚记得,裴度之前和他说病情的时候,明明说了小鸟是可以替代安神香的。
还说安神香有副作用,闻多了并不好。
一人一鸟就分开了半天,小鸟惦记着陪睡准时从书房下班,结果回来就看到这人在偷偷点安神香。
沈啾啾顿时化身愤怒的小鸟,迅速冲向站在不远处,手上缠着绷带的裴度。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怎么又点香了!
你有一只小鸟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