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爷的话,在后花园赏花呢。”
庄引鹤绕到后花园,看着苏禾倚坐在抄手游廊下,手里捧着一小碟子饵料,抛洒给池中肥鱼,大力和秋桂站在两侧眼不错的看着,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正房摆好晡食了,陪爷用些?”
苏禾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都没回一下:“爷,这就忙完了?”
“心里挂念着你,哪里敢耽搁?”庄引鹤拿过苏禾手中的鱼饵,碟子中剩的也不多,便一下都撒进了池塘中。将碟子丢在了游廊长椅上,拉着苏禾的手就要回正房。
庄引鹤是真饿了,风卷残云一般用完,苏禾也顺势放下碗筷。
等丫鬟将碗碟都撤了,庄引鹤从袖中拿出锦盒,放在苏禾面前,带着几分喜色:“打开看看,可喜欢?”
苏禾不欲在这种事上同他争执,她身上的穿戴,哪一样不是他置办的,在矫情下去也没意思。拿过锦盒,打开入眼便是一支成色极好的碧玉镯子,不过圈口有些大,不像是她的手围。察觉到他的眼神还紧紧落在自己身上,点了点头:"喜欢,只是太贵重了。"
“无妨,这是祖母给你的,”庄引鹤将锦盒合上,“这圈口有些大,你收好就是了。”
“那我不能收,”苏禾看向庄引鹤,“你自己收好吧。”
庄引鹤也不多说什么,屏退了丫鬟们,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转身便进了内室,坐在了罗汉床上,将人禁锢在怀中,打开了锦盒,取出玉镯,待在了苏禾的手腕上,美人皓腕碧玉色,别有一番滋味。
见怀中人不安分,庄引鹤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擒住了手腕,带到自己面前,低头,灼热的吻便落在了上面,带着些许痴迷。
“收不收下,由不得你。乖,听话些。”庄引鹤眼热的看着皓腕,“娇娇,怎么就能生的这么勾人?”臂膀微微用力,原本是背靠着他的苏禾变成了侧卧在他怀中的姿势。
“别这样。”苏禾扭动手腕,试图挣扎,“松开我。”
“安分些,”庄引鹤娇躯在怀,又几日不曾亲近,早上的火还没消散,这会子一并涌上来,轻佻的拍了一下苏禾的屁股,在她耳边放浪道:“诚心勾着爷呢?嗯?别急,天还没黑呢,爷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吃饱了跟爷翻脸,怪我白日宣淫。”
苏禾被这话噎住,心想她无论在过多少年,都赶不上庄引鹤一半的脸皮。不过,这镯子自己确实不能手下,只能寻个婉转的借口:“我收下,长辈赠的,自然贵重。我这里也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怕丢了。不如爷替我放着?”
这镯子不贵重,贵重的是祖母的态度,庄引鹤点点头,同意了苏禾的提议。与其给这小妮子收着将来不知丢哪去了,眼下还是放在自己这更妥帖些。两人之间,不说话安静待着还好,一旦开口,说不上几句便要争执。
看她不老实,便抱着她取了枕侧的话本子,又回坐到罗汉床上,将人圈在自己身上,静待天黑。
第90章第90章庄引鹤起初还将脑袋……
庄引鹤起初还将脑袋搁在苏禾的肩膀上,同她一起看着话本子,这种穷酸秀才的意淫之作,也就哄哄小女娘罢了。后来觉得实在无趣,便叫人拿了棋盘,兴致勃勃地要叫苏禾一起下围棋,奈何人家不搭理,只冷冷地丢下两个字:“不会,不学。”倒是将他的未尽之言堵了回去。
他也不恼,摆弄棋盘自奕自娱,直到街巷上隐约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棋局已近尾声,庄引鹤瞥了一眼话本子,不想却看到了“玉门”二字,还想再确认一眼,就见素手匆匆翻过此页。
苏禾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什么话本子!前面就是县令小姐和落魄书生的酸□□情,在平常不过的故事,怎么那小姐的丫鬟和秀才的书童缠到了一处,还是雨夜破庙中,更叫人尴尬的是,小姐和秀才看了个全部,还蠢蠢欲动上了。
这页写的很是露骨,连摆弄的姿势都细细描绘了,生怕看官想不出来。苏禾急匆匆翻过此页,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棋盘,就见干净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枚黑子,放到了“目”上,心中长舒一口气,还好他没看见。
匆匆合上书页,封面上清楚明白写着:桃花隐。怎么看也不像是风流艳书,这本明儿就叫大力拿去毁了。
“怎么不看了?”和局已定,庄引鹤将手中白子丢进白瓷围棋罐中,“‘手抚玉门,春水肆溢。’娘子喜欢看这个?”
他看到了!苏禾好似被马蜂蛰了一般,顿时有些坐立难安,但这书又不是故意买的,按下心中尴尬,佯装淡然,说:“不喜欢,明儿就把这书毁了。”
“恼什么?”庄引鹤被她这虚张声势的模样逗笑,胸腔震动,“不过是个艳俗的话本子罢了。”
“谁恼了!”苏禾恼怒出声,粉腮细腻,带着小女儿家的娇俏。
庄引鹤见她要跑,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两分,长臂一展,拿起被苏禾丢在一旁的话本,一字一句念道:“桃、花、隐。”循着记忆里的厚度,前后翻找了几页,便看到了被她匆匆翻过的那页。
有心逗弄她,便照着书里的描写,在苏禾耳边轻声念给她听,还时不时点评一句:“这个写的有趣,咱们今晚也试试?”苏禾原就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再一听这话,连忙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娘子还害怕了?娘子柔软,定然能做到,咱们且试一试。”庄引鹤念完这页,翻过下一页,倒是写的含蓄了许多。这话本子,对于闺阁女娘来说,确实有几分过了。不过对他来说,只得两个字:无趣。随手将话本子丢在了一旁,“夜深了,咱们也安置吧。”
因今夜庄引鹤过来,内室才置上了一座大冰鉴,但苏禾仍然觉得不够凉,她觉得自己好像置
身在火炉中,浑身都冒着火气;又似是溺水的人一般,总觉得自己要被溺毙在这里,只能大口呼吸,他的汗水带着能灼伤人的热度。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极致交缠实在有些热,庄引鹤拉开距离,双手掐着纤腰,微微用力翻转,人便是背对着他了。苏禾早已力竭,无力的伏在床榻间,任由他折起自己的双腿,手掌抵在后腰处,将腰身压出弧度。
苏禾有些抗拒,挣扎着不依,庄引鹤的手掌移到了蝴蝶骨处,俯下身子,半是诱哄半是威胁:“你乖一些,咱们一会便休息了,可好?还是禾儿想多与爷亲近亲近?那可真叫爷受宠若惊了。”
苏禾被压制的不能动弹,侧脸压在堆到一处的薄被上,只能勉强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庄引鹤的脸,哼声骂了一句:“无耻。”
“无耻?”庄引鹤勾着笑,重复了一遍,“还有更无耻的,我怕你受不住”见她将脸埋进薄被中,手中抓着软枕,不欲再理睬自己,他有心作弄,苏禾微微抬起脸,额头的薄汗带着碎发有些潮湿,眼中含着泪水。直到打更人的声音第二次响起“关门关窗,防偷防盗。”方才消停了下去。
等到苏禾被他伺候着洗漱更衣回到床榻上,才缓过神,心中带着气又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模样,拉起庄引鹤的手,一口咬在了大臂上。他嫌天热,沐浴之后便没穿中衣,苏禾是铆足了劲的,庄引鹤的肌肉瞬间绷紧,心中也明白刚才是闹过了,由着她出气。
直到尝到口中的铁锈味,苏禾惊觉,自己将他的手臂咬破了,方才松了口,牙印处果然渗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