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道:“与我成亲,骗过天道。”
“骗?”
“是的,我思索几日。只有此一法可以助我,我们可以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妇,骗过天道。”
“有名无实……”谢玉咀嚼着这四个字,展颜笑道:“好啊,我答应你,那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陈尘神色认真,并无夸大之意。
谢玉笑意更深,“你也不怕我是个贪得无厌的小贼,便在这儿夸下海口?”
“你不是。”
谢玉的下一句话被呛在喉间,心下还在置气:你说不是就不是?我还就贪得无厌。
“好,那先给我万两白银。”
陈尘神色一怔,而谢玉在旁得意地暗笑。
耳边又是一道叹息,“好,不过你得等我去将灵石换成白银,再换个大点的库房给你装下白银。”
谢玉闻言猛然扭头,看见那人垂下的眼眸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切。”谢玉一角将街上的碎石子踹开。
二人在东巷之中走着,忽闻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夹杂着几声惊呼。
“小玉姐!怎地是你!”
有热闹不凑向来不是东巷人的性子,一听闻有人扛着几大箱的聘礼来求亲,但凡在家中的东巷人都钻了出门,好奇地看着面前壮观的场景。
而人群中的李大娘等熟人,一眼便瞅见谢玉和谢宝儿的身影,在人群中不住地高呼。
换来身边人交头接耳地议论,李大娘、张大姐更是三步并两步走到她们面前,满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回事,求亲者是那南巷瞎道士,被求亲的主角是你?”李大娘先发制人,神情严肃。
谢玉看向陈尘,对方将解释权交给了她,“是的。”
听她这么答复,几个长辈的神色更加不赞成,“谢德财那狗东西定下的?可是因着这些聘礼?这瞎道士刚来南水还没一两个月,连我们都不知底细,小玉姐你可不能冲动。”
好几个问题一股脑向谢玉砸过来,还有一声声细碎的念叨。
“是啊,你瞅他面色青白,双目失明,你若嫁过去不是成天照顾他。”
“就是,况且他这副病秧子的尊容,那活儿怕也……”
谢玉手快,赶忙捂住谢宝儿的双耳。
乡野的妇女向来说话粗枝大叶,惹得谢玉面红心燥,并不想与她们交流这方面的知识,一路抗拒地摆着手,被问得回不过话来。
“大娘、大姐!这些话你们就别说了,我已经决定嫁与他了。”
声音之大,止住了几位长辈的话头,只得讪讪地停下方才的议论。
但不一会儿,又就着各种话题,掘地三尺,快要将她和陈尘的家底都给挖出来了。
天知道她和陈尘有什么可挖的家底!
谢玉只得在那儿打哈哈,瞅眼宝儿,跑得离她十尺远,再看陈尘,拄着竹杖闲庭信步似的。
谢玉哪肯饶他安生,带着一众大姐大娘来到他身侧,拍了拍陈尘的肩膀,笑意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