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可同意?”
谢德财狠狠地瞥着她俩,咬着牙,“原是早就陈仓暗渡。”
言下之意,合起伙来玩我呢。
原来找上谢德财求娶的人正是陈尘。
虽然,谢玉还是震惊于陈尘向她求亲这事儿,但好歹面色恢复如常,将一脸震惊的谢宝儿牵到身边来。
只道:“是又如何?”
又转向陈尘,“原来是你来提亲?”
陈尘挑了挑眉,“正是。”
谢玉没在此时问他为了上门求娶,而是低着头笑了笑,睨向一旁面色铁青的谢德财,只道:“不过你找错人了,这提亲,不需要向我爹,只需要向我言明。”
“书中不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陈词滥调,你瞧着在理?”
“无理,不过忧心你觉得失礼。”
谢玉笑他是呆子。
“那他说的聘礼?”
陈尘沉吟,“一点薄礼。”
他握了握手中竹杖,又道:“全是给你的。”
两人如同唱双簧一般,不过只有谢宝儿和谢德财两位听众。
谢宝儿在一旁露出八卦的眼神,不住地在他们二人身上游弋。
而谢德财心下再为不满,一瞅陈尘那杆竹杖,便是大气都不敢喘。
兀地,院里几道脚步声交错,房中人一同向外瞧去。
十多个穿着短衫、滴着汗的男人扛着六个沉沉的木箱挤在院子里,还有个小伙只是半只脚踏进院子,只因院子狭小,再无落脚之地。
“大人,这些物什放哪儿好呢?”为首一人随意地用肩上搭的白布擦了擦汗,冲着陈尘的方向喊道。
谢玉闻言,也偏头望向陈尘。
被几人目光夹击的陈尘虽是目不能视,仍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尴尬之情,从唇间憋出两个大字“聘礼。”
谢玉挠了挠头,颇为苦恼地瞅着眼前的事物,这原来就是陈尘口中的“一点薄礼”?
“不若再运回你家里去?”谢玉只得弱弱地戳了一下陈尘的手臂,在他耳边说道。
“那便送回去吧,”陈尘握着竹杖的手紧了紧,这恐怕是他平生所为最为丢人之事。
哪有人上门带着聘礼上门求亲又给送回去的。
一旁的谢德财嫉妒得眼睛泛红,只想着从陈尘手里捞些油水出来。
短短一会儿,谢德财就明白了这个名叫陈尘的道士身家不菲,而且只听谢玉的话。
这个死丫头怎会有这样的运气?
“这不合礼数吧?”他搓着手道。
几个帮工的男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地望向陈尘,没见过这般奇怪的主顾,没见过这般奇怪的聘礼。
“这是我的聘礼?”
“那是。”
“我是向谢玉求亲?”
“是。”
“哦,我还以为我向你求亲呢。”陈尘偏向谢德财,话语之间冰冷,蒙着雾的眸子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
又对那雇来的伙计重复道:“搬回去。”
那一瞬,谢玉仿佛在陈尘身上看到了某种威严的、不可侵犯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