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林昭书房的百叶窗漏进一缕月光,在书桌上拉出细长的影子。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微沉的眼尾,倒计时数字跳动着——45小时17分钟。“你真打算把火引到省委门口?”阮棠的淡蓝旗袍在半空泛起涟漪,虚拟投影的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倒计时。林昭转动着手中的马克笔,笔杆在指节间转出利落的弧:“不是我要引,是他们自己会跑过去点火。”他调出银行异地登录的ip轨迹图,鼠标在三个重叠的红点上轻点,“李文远的人三次尝试登录我的账户,时间全卡在顾轻语发‘假录音’质疑稿前后。”他屈指叩了叩省政协信息中心的坐标,“他们急着栽赃,就会急着补漏——越急,破绽越多。”窗外的雨丝突然密集起来,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林昭盯着轨迹图上逐渐扩散的数据流,喉结动了动:“阮棠,把李文远秘书去年在党校写的汇报材料调出来。”“已同步。”虚拟界面弹出一份pdf,林昭扫过最后一页的签名——“李xx”,那个被刻意缩短的“x”像根细针,扎进他记忆里。去年区里调研会,李文远的秘书替他签会议纪要时,就是这样草草地画了两笔。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顾轻语的消息提示音。林昭点开,一张模糊的值班记录截图跃入眼帘,最末一行签名的“x”与pdf上的痕迹严丝合缝。他指腹蹭过屏幕,低笑一声:“视频源用广电内部软件剪辑,ip归省政协宣传部……顾轻语这丫头,连值班表都扒出来了。”清晨六点,顾轻语的暗房里还亮着红灯。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盯着电脑上的溯源报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昨夜熬红的眼尾泛着血丝,却亮得惊人。“找到了。”她轻声说,鼠标右键点击“发送”,附带的语音消息里,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视频源已被溯源,剪辑用的是广电系统内部软件,操作ip归属省政协宣传部。”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忽然想起林昭昨天说的“钟声”。窗外的天光漫进来,她望着自己在电脑屏幕上的倒影,嘴角翘了翘——这次不是假的钟声,是要震碎所有阴谋的真响。林昭在七点整收到消息。他站在厨房煮咖啡,蒸汽模糊了眼镜片。擦镜片的动作顿了顿,指节捏着手机的力道加重几分。“苏绾。”他拨通电话,声音里带着刚醒的低哑,“以《云州时报》媒体权益受损为由,向市司法局申请公证保全。”他把ip截图发到工作群,“把这个作为第三方干扰证据附上去,要赶在他们销毁记录前。”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苏绾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明白。我让助理现在就去司法局排队,顺便给他们看顾记者的质疑稿——舆论压力+司法程序,李文远的人连否认的机会都没有。”她轻笑一声,“林副处,你这是要把水搅浑,让他们自己沉底?”林昭低头看了眼手表,咖啡的香气漫上来:“不是搅浑,是提前结冰。等证据保全下来,他们再想动手脚,就是往冰面上砸石头——动静越大,裂缝越多。”上午九点,青阳区政府三楼的走廊里,沈清欢抱着一摞文件经过区长办公室。虚掩的门里传来压低的男声:“稳定压倒一切……个别干部情绪波动要及时疏导。”她脚步微顿,文件顶端的《青阳区年度考核表》被指尖压出一道折痕。回到自己办公室,她迅速给林昭发消息:“区长今日未批文件,连开三场密谈会,关键词‘稳定’‘情绪波动’。”发送前,她又补了一句:“他桌上的茶杯换了新盖,是李文远上周送的钧窑。”林昭盯着手机,指节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清欢,”他回消息,“在区府内务系统提交《近期干部心理健康状况调研建议》,内容里加一条‘林某近两周夜间加班超40小时,情绪焦虑需疏导’。”沈清欢看着手机,眼尾微微弯起。她调出模板,在“典型案例”一栏填上林昭的名字,最后点击“提交”时,鼠标悬在确认键上两秒——这是她和林昭的暗号,两秒停顿代表“已设套”。中午十二点,苏绾的律所办公室飘着茉莉香片的味道。她跷着腿坐在真皮转椅上,听着手机里的匿名来电,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敲了敲桌面:“环保厅的同志?”她拖长音调,“你们说只要林副处撤回核查请示,明远项目审批走绿色通道?”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苏律师,有些事别太较真——”“较真?”苏绾打断他,声音陡然冷下来,“你们怕的是明远项目的污染数据曝光吧?”她翻开手边的文件夹,“我刚算过,要是按二类水质标准治理,光底泥清淤就得花一个亿。”她轻笑,“老百姓可能看不懂gdp,但看得懂账单。”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咔”的一声,她挂断电话,把录音文件拖进加密邮箱。发送时,她对着空气说:“林昭,他们在怕时间,不是怕你。”林昭在区政府食堂吃着糖醋排骨,手机震动。他夹着排骨的筷子悬在半空,听完录音后,眼底闪过一丝锐光。“阮棠,兑换‘近三年省级重点项目验收失败案例汇编’。”他放下筷子,指节抵着太阳穴,“重点标环保问题被叫停的。”系统蓝光在视网膜上亮起,案例列表展开的瞬间,他的拇指在“xx市光伏产业园因土壤重金属超标停建”那条上停留三秒——足够让他记住“直接责任人记大过”的处理结果。傍晚五点,云州市档案馆外围停车场。林昭的黑色轿车停在角落,雨刷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挡风玻璃。他摇下车窗,把一枚银色存储卡递给穿橙马甲的清洁工:“如果我失联超过24小时,交给《南方纪事》驻云州站记者。”清洁工接过存储卡,掌心的老茧蹭过卡面:“放心,我闺女在报社做排版,知道轻重。”林昭点头,刚要关窗,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摸出手机,ip追踪界面跳出新的红点——省委家属院某私人宽带。“他们开始动私网了……”他低声说,指节捏得发白。“可你忘了,猎人从不走在明处。”阮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返程时,雨越下越大。林昭把车停在小区楼下,望着车窗上蜿蜒的雨痕,摸出裤袋里的照片。陆明鸢给他的“等开工”三个字在雨雾里模糊成一片,像团烧了一半的火。他掏出手机,盯着通讯录里“陆明鸢”的名字看了很久。最后锁上屏幕,把照片塞进西装内袋。雨刷器的声音里,他听见自己说:“明天……该给她打电话了。”夜色渐浓,林昭书房的电脑屏幕依旧亮着。倒计时数字跳到“40小时23分钟”,像把悬在李文远头顶的刀。窗外的风卷着雨丝拍打玻璃,这次不是灭声的闷响,是要震碎所有阴影的,清越钟声。:()都市科员,我激活了政商决策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