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双眸灿灿:“便这样‘堵’我的嘴,可好?”
这些日子来,姜渡月恨过,怨过,究根究底,只是因为他爱过,念过。
平野意志消沉多日,如今这双笑意盈盈的眼,倒是和初遇时没甚么分别了。
姜渡月忽而想起那日酒楼,他站在红栏边缘,望着平野舞剑。
那时男子轻声一笑,如此多情,只为找他全一个愿望。
再小不过的一个愿望。
“你……”姜渡月心绪万千,尚不知要说出些甚么来,脖颈被人牢牢扣住,往下一压。
唇瓣相碰。
那舌轻巧地钻了进去,渐渐便要占据上风,一时间,耳边净是水声连绵,若非夜风拂动,略过层林,只叫人羞愧难当。
可既平野起了这个头,那便怪不得他要反客为主。
二人相遇之后,纵有情事,吻却极少,如今像是弥补,但这一吻便缠绵至极,不知今夕何夕。
及至姜渡月松开手,两人脸上皆有红霞浮上,再一对视,又羞赧地避开眼去。
“我……”姜渡月抓住平野一缕发丝,刚要说些甚么,眼神却瞧见不远处的门廊下,自家舅舅正合袖瞧着二人。
今日怎么回事,都来搅扰他的好事?
平野循着目光看去,亦和元讷四目相对,顿觉窘迫,姜渡月哼笑道:“后悔了?被我舅舅瞧见了,他若是要难为你,你要退却了?”
平野清嗓:“你我如今还……”没定下名分,“……元庄主怎么能难为我?”
姜渡月心如鹿撞,读懂了平野未竟之语:“还甚么?”
平野耳根子红了,正想说二人从前的确以夫妻相称,若是元讷难为他,倒也算得上“婆家的刁难”,可忽然之间又想起了自家师父,顿时打趣的心思也少了。
姜渡月自然也想到这一层。
脸上笑意冷却,转向他处。
平野心存歉疚:“幼鸣,我想,待你生辰之后……”
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停。”
只见姜渡月垂着眼,长睫微颤:“莫再说了。”
生辰降至,一日欢愉过后,便是二人的分离。
姜渡月恍然心道:我为何不将他继续禁锢着?又想:若是我即位,掌天下生杀,他又何必再走呢?思来想去,仍是狠不下心。平野示弱,他便心软。那双眼里仍对他有情——只这一点,便足够魂牵梦绕,神魂不熄了。
手指颓然垂下,忽地,又被紧紧握住。
“我会回来。”平野低声,怕自己说得没有底气,又慢慢地、一字一句,“无论如何,我会带着解药回来。”
情多生怨。
万般怨憎自我起。
我会救你。
亦会爱你。
久久,月藏于云后。
姜渡月扭头,仍是不愿松口:“生辰后再议罢。”
平野笑笑,手背抚上少年的脸,爱恋至极:“长大了些,也愈发可爱了些。”
姜渡月抿唇不语,由着平野取笑,不过是恋着他掌心的轻抚。
长夜漫漫,竟如人生,白驹过隙,贪恋不过一时、一刻、一瞬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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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码字我就变成了水牛,写这一章哐哐喝了六升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