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别人也冤不了你,”姜渡月的手搭在平野腰上,“以色相诱,判你什么罪都不过分。”
“可并非我一厢情愿。”平野顺势摸了摸姜渡月的脸,眼神缠绵,“你我二人情投意合,水到渠成,真要下狱受刑,大人也要同我一道才是。”
姜渡月合上双眼,蹭了蹭平野掌心:“若非你有要事要做,我今日才不会放你一马。”
平野含笑道:“姜郎胸怀宽广,我铭记于心。”
“不必谢我。”姜渡月哼笑道,“日后定要找你十倍百倍讨回来。”
平野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撩云拨雨:“那在下‘虚左以待’,幼鸣可不能让我‘独守空闺’。”
这头,二人与诗无意交代了安排,那头便听阿峦来报,说从驿站收到了几封来信。
“奇了怪了,这两封都没署名,只说找平少侠你的。”
平野仔细瞧了瞧,两封信字迹大为不同,一封端正秀丽,一封跳脱活泼。
“这是我师妹的信。”平野心中一喜,连忙拆开,脸色却渐渐由喜转忧。
“写了什么?”姜渡月接过信来看,上书两件要事:师父神志恍惚,怕是命不久矣;八仙失踪多日,门派寻迹无果。
“‘八仙’是谁?”姜渡月问道。
“是我师弟。”自打见了醉琉璃来信,平野心中沉郁,一是为危舟现况,二是为师弟不安,“他从小随着他师父入门,性子虽沉闷了些,却是个有主意的精明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你们可是得罪了谁?难道是挟私报复?”
“我派将就以和为贵,虽说并未与江湖各大门派结交,师父师伯们却也主张莫要与人交恶。这些年,山下动荡,可始终没有波及到我派安稳。”
“那可是醉八仙自己得罪了谁?”
“八仙本就是孤儿,上山之后同我一样常居于山中,除了那年寻他师父,便再也没有入过世了,他就算想要得罪谁,也没那个道理。”
“他师父?”姜渡月疑道,“难道你们师父并非一人?”
“是了,八仙和琉璃原本是我师伯的弟子。师伯去后,才被我师父收归门下。”思及师门往事,平野不由叹道,“说来,若是我师伯还在,想必他性子会开朗些,舍得与我们交心。”
“你说的那师伯是谁?”姜渡月道,“再说,人之初,善恶已定,若是天生性子沉闷,也由不得你来操心。”
“哎……实不相瞒,幼鸣,当年我师伯自戕过后,八仙就变得沉默寡言了,琉璃同他年纪差不多大,耐心安慰,这才让他好转不少。我师父亦是怜惜他,因而对他多有怜惜照料。如今他生死不明,师父病情又愈发严重。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平野向来坚韧豁达,鲜少露出这脆弱一面,姜渡月心口难受,低声道:“你可是要寻他?”
“自然。”
姜渡月替平野将垂落的鬓发捋到耳后:“那你师父的病怎么办?”
平野进退两难,一时不能言语。
又听姜渡月继续道:“将你那师弟的模样告诉我,我亦可帮你寻他。”
“心肝……”平野哽咽,伸手抱住了少年,靠在姜渡月肩上。
千言万语,只在这二字之间。
姜渡月抚摸他的发丝,闭上双眼,心道:任由外头风霜雪雨,平野和我,怕是再不能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