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上心有何用,”姜渡月虽对平野这番戏弄不悦,可又想到这是“自家娘子”,自觉应当有些做丈夫的气度,任由着平野为他更衣,“我和他非亲非故,于他而言,倒是毫无益处。他对我上的心,怕是白费了。”
“我倒是觉着他没有恶意。”平野上下打量着换好衣裳的姜渡月,满目迷恋,“这衣裳费了不少功夫,要是有机会,我们一同谢过袁庄主才好。”
“他可没给你用,你还谢他?”姜渡月不解,“真不知说你傻还是笨。”
平野微微垫脚,在姜渡月耳边笑道:“咱们不都是‘夫妻一体’了,难道还分你我?”
不待姜渡月反应,先一步出了房门,姜渡月原地愣了一刹,旋即追上去,掐了一把平野的腰:“真是该封上你这张嘴……”
“那可要不得,真是封上了,心疼的可是你。”
“谁说我会心疼?”
“我说的。”
“我无情无义,冥顽不化。”
“你嘴硬心软,菩萨心肠。”
“你……”
“我油嘴滑舌,贪得无厌。”平野声音带笑,“不过只是与你一人而已,还望姜少侠海涵。”
姜渡月最“见不得”平野这样,实在令他难以招架,嘟哝了几句后,让他千万别被自己抓到把柄,否则连本带利,他要一起讨回来。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门前,平野收了笑,轻轻叩了三下木门,道:“诗小姐,诗二当家。”
门立刻开了,诗无意满脸憔悴,对二人点头:“请进吧。”
声音低哑,双目无神,再不复当日初见时的朝气了。
二人步入房中,只见诗遗爱正躺在床榻上,望着床顶,一言不发。听到有人进来,也是一动不动。
“……自她醒来后便这样了,滴水未入。”诗无意苦笑道,“我心中悲痛,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了。”
一日之中失去至亲至爱,怎能叫人不悲痛欲绝。
平野理解道:“诗小姐如今心情沉重,我们本不愿搅扰,可念及诗小姐的恩义,我也不得不来。”
诗无意沉默良久,许是想明白了诗遗爱于平野恩义何在,摇头道:“我虽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此时此刻,我们只想安静一些。”
姜渡月本就对泪刀门颇有怨言,见诗无意如此婉拒,难免不心生怒意。
“平野一番好意,你们莫要不知……”
“幼鸣。”平野拍拍姜渡月的手背,低声道,“没事,她们没有恶意。”
姜渡月止了声,似乎对平野的哄劝很是受用。
平野放下心来,对诗无意道:“我明白,只是眼下事关贵派安稳,我不得不来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