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怎样?”薛恒抢过她的话,“以为你要以身相许?”
云舒语塞,甩了薛恒一记眼刀。
薛恒不以为然的笑笑,望着地上的玉盒道:“你都不打开看一眼吗?”
“看什么?”云舒道,“薛恒,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我之间,绝无可能,你还做这些干什么?”
薛恒放下碗,十指一点点缩紧。
“为何?”
他声音冰冷而不甘地问:“究竟是为何?”
为何?
云舒长长舒了口气,抬眼,迎着薛恒幽怨的目光,道:“你智多近妖,难道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薛恒目光一黯。
云舒沉默了片刻,再道:“你总不会忘了你都对我做过些什么吧?”
薛恒双眸染墨,黑得如永夜一样。
云舒冷漠地道:“我知道,你没忘,你怎么会忘。你明知那样做会伤害到我,但你还是那么做了,你用你的高高在上无情地碾压我的尊严,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
说完,竟有两行泪从脸上滑过。
她怎么哭了?
她何时而哭?又为何而哭?
云舒不知道。她抬起手,擦掉泪,双目如枯井一般,无波无澜,就那么幽幽地注视着薛恒。
薛恒浓黑的眸子一颤,眼底的惊慌,珍视,自嘲与痛苦翻涌而出,“云舒……”
他翻身下床,却打了个踉跄,扶着腰立在床边,看着云舒,一步一步移向她。
“你别过来!”
云舒后退半步,冷冰冰盯着薛恒虚弱的身影道:“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些话,我和你说过一遍,也不会再说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的承诺,你我……”
她轻轻点了下头,“就这样吧。”
说罢转身决绝而去。
这个年,落雪时开始,雪化尽后结束,大年初八,大大小小的商铺开始开门营业,余大夫和余夫人也带着孩子从乡下回来了。
养好了腰伤的薛恒去衙门上衙,云舒也回到了回春堂,帮着余夫人收拾好医馆后,一个人去了药房。
余夫人的侄子没有回来,偌大的药房内,只有云舒一个人忙碌的身影。她端着戥子,认真核对着药方,将需要的药材取出来,计量清楚,分包装好。
趁着医馆里病人还不多,她得赶紧将压制两情蛊的药材备出来,这样,薛恒身上的蛊毒发作时,也能好受些。
虽然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但有总比没有强,肖神医那里至今没有消息,若母蛊迟迟培养不出来,薛恒终究难逃一死。
那便与她无关了,她能做的仅有问心无愧。
包好药,付了钱,云舒这才把药放进了竹篮里,青蛇正盘在里面睡觉,云舒只得把它扒拉到一边,以防压到它。
“这么多药啊?”弄了一手药粉的余夫人走过来,盯着云舒装药的篮子道,“给谁拿的药?你相公吗?你们急着要孩子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