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几天上楼后,知道自己邻居是在楼梯上见过的那位姐姐,宋伏清就歇了要上楼理论的心思,她实在不该以貌取人,只是那天这位姐姐的装扮看上去格外不好惹,很像之前她在苏川五中见过的社会姐。
泼辣,难缠,歇斯底里。
楼上也由原先的间歇性发作演变成夜夜笙歌,每天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桌椅擦着地板的声音传到楼下。
最近几天,天气渐热,窗户打开后,偶尔还能听见楼上男女间的鬼哭狼嚎。
宋伏清烦不胜烦,不愿意细想,好在邻居发疯的时间不算太长,几分钟或十几分钟,忍忍也能过去。
老小区的物业不管事,这种问题要想解决,还真得自己去交涉。
开始宋伏清平和地往楼上递过几次纸条,希望尽量用这种双方不露面也不尴尬的方式解决问题。
“声声入耳,将心比心。”
。。。。。。
“七天七夜,精尽人亡。”
纸条上无害的言语逐渐变得激进,但也没换来丝毫回应。宋伏清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语言太过直白露骨,导致邻居想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赶上几次好时候,晚上睡眠条件好,第二天上课精神劲头也足。
一中上课节奏快,往往上节课老师还没下课,下节课的老师就已经站到门口备课了。课程紧密,压得学生也快要喘不过气来。
幸运又从教室后排溜到前面,手掌轻拢,好像捧着宝贝一样。
“快快快!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幸运草。”幸运手掌摊开,露出里边藏着的东西。
粉红色的手心上小心翼翼地托着三颗小草,瘦弱细长的嫩茎顶着四瓣叶片。
“幸运草!”幸运语气都放轻,“我们可以许愿,就许愿我们明天就月考,好不好?”
她有商有量,听着好像很通情达理。
大概是学校换了,日子也变了,光景都变得令人费解,宋伏清觉得自己被邻居折磨出幻觉一样,稀奇地看向幸运,田郡沂早已见怪不怪,站起身准备出去。
“哎,你别走。”幸运手腕弯折,小拇指都翘起,避免嫩芽受到一些无妄之灾,另一只手越过课桌去拽田郡沂的袖角,“你看我一说你就走,等我说完,就等一下。”
“等不了,语文老师叫我抱作业。”田郡沂安抚地笑笑,递给宋伏清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清清看,清清还没见过你的宝贝草。”
幸运巴巴看着田郡沂走出教室,又转过头可怜兮兮看着宋伏清,像是湿漉漉的小狗,看得人心软软。
她像献宝一样捧到宋伏清面前,“要不要和我许愿?我们祈求上苍明天就月考,明天好像不现实,后天吧,是不是有点仓促了?
幸运边说边思考,“今天周四,下周二考试,考三天的话,周五放假,再休个周六日是不是好完美?”
“你祈求上苍不如写校长信箱。”
“哎呀。”幸运脸上表情骤变,“我哪有那个胆子,被人知道了,我就是全校的公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爬起来都打出溜滑。”
咦,听着就恶心。幸运撇嘴,“所以,我们就靠神秘的东方力量,再加上专属我幸运本人的强力呼唤,一定可以实现。”
宋伏清看着课本封面上的幸运草,面露疑惑,“我就不用了吧?”
“人多力量大嘛。”
幸运睁开一只眼,示意宋伏清跟她学,“像我这样双手合十,轻声默念,ps: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不然容易遭人恨。”
讲实话,宋伏清不太愿意。一方面她不信这个,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考试。
“你说会不会上苍听见了,嫌我们烦了,给我们考试时间提前了。”幸运看着宋伏清,“要不我一个人求菩萨,信女真的好想要假期啊!再不放假,这个世界将会失去一名优秀的社会建设者,青年后备军。”
宋伏清安静听着不做评论。
幸运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思维跳转地也快,似是随口一问,“清清,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愿望?
什么才算叫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