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反驳纪忠清,他觉着面貌挺有用的,若是嫁于一丑夫君,他根本下不去嘴,更别说再亲密接触了。
纪忠清问过话后心满意足地抬步往井边走,把空碗丢给纪忠明后转身离开,坐回椅子上悠闲晃着腿。
纪舒愿松了口气,一转身却猛地撞上结实的胸膛,项祝用手腕抵住他的额头,指尖上还滴着水。
“看点儿路。”项祝轻斥一声,纪舒愿却有些心慌,也不知他何时洗完的,方才有没有听到他与纪忠清所说的话。
纪舒愿后退两步,揉了揉额头,想去帮项祝拿布巾给他擦手,可住处都被占了,布巾肯定也被丢到别处去了。
他掀起衣摆递到项祝面前:“先用我的衣摆擦擦手吧。”
他倒是挺大大咧咧,项祝用手腕碰碰他的手背:“放下来,这成什么样子了。”
突然想起此时他性别为哥儿,掀衣裳之事属实有些不成体统,纪舒愿顿时明白过来,把衣摆放下后再次帮他找擦手的东西,只见项祝甩了甩手,将水渍甩掉。
“罢了,别找了。”项祝阻挡他的动作,抬头看向天,“眼瞧这天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先与你父母亲说一声。”
项祝说完牵着纪舒愿往灶房走,没了纪舒愿,家里的刷锅只得由向丽敏做,两人走到她身旁,向丽敏本以为他们要来帮她刷锅,谁知下一秒便听到项祝开口:“您瞧这天要下雨,我们还是得尽快回去。”
向丽敏闻言停滞笑容,朝他扯了扯唇角:“那是得尽快回去,若是在半路上碰到下雨,不得淋着了。”
虽说她挺爱财,不过倒是懂得规矩,她放下手中刷锅的丝瓜瓤,走到里屋将他们拿来的花生糕拎出来。
纪舒愿望着她手上的一盒糕点,沉默半晌后轻啧一声,还挺符合抠门的人设,即便家中无人爱吃,也得留下一盒。
项祝似乎也从未见过这种人,他嗤笑一声,接过向丽敏手中的糕点:“多谢岳母。”
天色逐渐变得阴灰,两人从纪家院子出来后便加快了步子,可还是在即将到家时下了雨,纪舒愿手挡在头顶,握住项祝的手往前跑,可越跑这雨越往脸上打。
抵达家中时,他们衣裳都被淋得湿透,纪舒愿站在房中,项祝把糕点从怀中掏出来,拿过布巾递给纪舒愿后,直接将外衫脱掉。
纪舒愿把额头的水渍擦干,又擦拭着长发,余光不时往项祝身上瞟,虽说还剩件里衣,可他的领口正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肌。
他视线还想往下探,只见项祝伸出手,将衣领拢了拢,目光投过来,唇角噙着笑:“看什么呢?”
纪舒愿干咳一声,视线乱瞟:“没看什么呀。”
他置若罔闻,走到纪舒愿面前,抬起他的脸与之对视:“今日洗澡时与你兄长在说我的坏话?”
“没、没有。”纪舒愿哪能想到他还真看到了,不过幸亏没听着两人话中的内容,他刚松了一口气,项祝手上便用了些劲儿。
他瞪大眼睛望着项祝,心里忍不住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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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话还没喊完,房门便被敲响,纪舒愿视线移过去,从门外传来项巧儿的叫喊声:“大哥大嫂,你们方才淋着了吗?娘烧了热水,还有大嫂的衣裳也缝好了。”
项祝也侧过头去听,回应着她的话:“知道了。”
等脚步逐渐远去后,项祝松开手,拍拍他的腰:“你先去沐浴,别凉着了,本来身子就弱得很。”
纪舒愿带着失落的眼神走到沐浴间,浴桶中已经盛满热水,瞧着他犹如落汤鸡的模样,丁红梅轻嗐一声,催促道:“你瞧瞧你这模样,快去洗洗,我再去给你俩煮个姜汤。”
“谢谢娘。”纪舒愿说完后走进屋里,将遮挡的布放下来,脱掉衣裳跨进水里泡着,热水浸入身体,他泡得有些犯困。
早上醒得太早,他本就没睡醒,纪舒愿打了声哈欠,还未打完就听到木门被敲响,项祝在门口低声说着:“洗好了吗?我拿了新衣裳过来。”
方才项巧儿分明说她帮纪舒愿拿,谁知这时过来的人是项祝,虽说两人早已在洞房夜肉帛相见,可那日毕竟是夜晚,一片昏暗几乎看不着脸。
他说话有些结巴:“夫夫君,你等会儿。”
纪舒愿本想着开个门缝,将手伸出去拿衣裳,然而当他刚站起身,房门却突然被推开,遮挡的布只能遮住下半身,他动作停顿半晌,怔愣地望向门口的项祝。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在水滴落地的声音中钻回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