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见识过这个年轻人救小女儿的手法,犹豫片刻后点头:“那就有劳齐先生了。”
“周管家,命人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纱布,再取些烧酒来。”
唐怜站在一旁,一双杏眼好奇地打量着齐小川。
那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什么稀罕物件。
周砚在雕花扶手椅上坐下,任由齐小川解开临时包扎。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皮肉外翻的样子让齐小川胃部一阵抽搐。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适应。
在这个年代,见血应该是家常便饭才对。
丫鬟很快端来铜盆和一瓶高度白酒。
齐小川小心地倒出酒液,浓郁的酒香立刻充满房间。
这浓度虽然比不上医用酒精,但总比没有强。
“我开始了。”他低声对周砚说,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酒淋在伤口上。
周砚肌肉瞬间绷紧,但一声不吭,只有额角暴起的青筋和骤然加重的呼吸泄露了痛楚。
齐小川暗自佩服,这可比现代酒精消毒疼多了,这人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真男人!
清洗、包扎,齐小川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白梦在一旁紧张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齐小川能感觉到冷汗顺着后背流下,打湿了衬衫。
“你手法很熟练。”周砚突然开口,打破了室内的紧张气氛,“也是在美利坚学的医?经常处理战伤?”
齐小川的手一抖,差点打翻酒瓶。
美利坚?哦,第一次见面时他是这样说的!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道:“对。。。。。。对啊,美利坚的海德堡大学医学院。”
这是他在《少年维特之烦恼》里看到过的地名。
“是吗?”周砚似笑非笑,“一听就是个很好的学校。”
齐小川心跳如鼓,他正踩进周砚设下的语言陷阱。
“是。。。。。。是啊,红砖楼,师资力量雄厚。”
他加快包扎速度,恨不得立刻结束这场危险的对话。
“母亲,卢勇的事查得如何了?”周砚突然转向白梦,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齐小川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困惑于周砚为何要替他解围。
为什么?
白梦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周管家派人去查了,卢勇昨晚去了百乐门后就再没人见过他。”
“砚儿,你怀疑今天的事是他。。。。。。”
“不是怀疑,是确定。”周砚冷笑,“他手下有一个用镖高手用的菱形镖上有特殊纹饰,我认得。”
齐小川想起那三枚差点要了他命的飞镖,不禁后怕。
这个三当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