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不让我来?”齐小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周砚挑眉:“这会儿不晕了?”
“我。。。。。。”齐小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害怕的时候还好。”
这谎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周砚审视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最终微微颔首,将手臂伸过来:“别弄疼我,否则把你扔下车。”
齐小川小心翼翼地接过布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周砚的体温高得惊人,肌肉线条在薄汗覆盖下显得更加分明。
他其实还是有些晕的。
包扎过程中,齐小川强迫自己全神贯注。
他按照记忆中急救课的内容,先压迫止血,再环形包扎,最后打了个标准的外科结。
“很专业。”周砚看了一眼评价道,眼神却更加探究,“之前经常处理这样的伤口?”
齐小川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又不知不觉中“露馅”了。
这人也是,怎么总抓着他不放啊——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他抬起眼帘,望向周砚,只见对方目光清冷。
好吧,他们之间没有。
周砚:“怎么?还没想和怎么狡辩?”
齐小川:……
狡辩啥子狡辩,他是那样的人吗?
“没。。。。。。没有,主要是学校的老师们教得好。。。。。。”他硬着头皮解释,声音越来越小。
周砚不置可否,转头望向窗外法租界的梧桐树。
齐小川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对方已经将这个破绽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
“少爷回来了!”门房高声通报,整个周府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齐小川跟着周砚下车,腿还有些发软。
他注意到周砚虽然受伤,但腰背依然挺直,步伐稳健,丝毫不显虚弱。
这就是乱世枭雄的气场吗?
“砚儿!”一声焦急的呼唤从正厅传来。身
着湖蓝色旗袍的白梦女士快步走来,身后的唐怜紧跟着。
齐小川这才注意到这位姨娘出奇的年轻,约莫二十出头,与白梦站在一起不像姐妹倒像母女。
白梦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看到血迹后脸色煞白:“天杀的!谁干的?”
“快去请大夫!周管家!”
“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但王大夫去闸北出诊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周管家匆匆赶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个。。。。。。还是我来吧。”齐小川鼓起勇气说道。
枪伤必须尽快处理,万一感染引起败血症,可是会要人命的。
他现在依附周府生存,周砚要是出事,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