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韦五娘脸上染着淡淡红晕,神色却不太高兴。
毕竟被人当面提起议亲对象和旁人的绯闻,恐怕没有人会喜欢。
谢四娘更是直接翻了脸,吊着柳叶眉对时雪莹道:“三娘,你们家就是这种规矩?难怪姑祖母不喜欢三房的人,谁能受得了碎嘴的长舌妇!”
时雪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毕竟问蕊的话把她哥哥也卷了进去。看别人的热闹,何必牵扯自家人?
她素来不大把这个堂妹放在眼里,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训斥她,便开口打了个圆场,把这一节揭了过去。
谢四娘犹不解气,在后面的闲谈里,只要时问蕊一开口,她总要夹枪带棒地刺上几句。
时问蕊起先忍着,后来谢四娘越说越过分,拐弯抹角地骂她是破落户的女儿。
时问蕊忍无可忍,“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谢四娘道:“你高贵!你堂堂千金大小姐,怎么做出造谣我二哥哥的事,不知廉耻!”
“造谣?”
“那些传言难道是假的?”
姑娘们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
时问蕊义愤填膺道:“可不是!我二哥哥跟她大哥水火不容,怎么可能转头就对她一见钟情!”
“七娘,别乱说话!”时雪莹忙开口喝止。
可她的声音淹没在姑娘们的询问声中:
“怎么回事?”
“你们两家不是很要好吗?”
时问蕊正在气头上,便把原委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原来今年正月,那谢惟良欺辱良家时正撞上金陵卫巡城,当值卫兵便把他抓起来关了一夜。
谢惟良出来之后准备收拾那人,正好打听到那人是时璲的手下,便去找他要人。
可时璲非但没有给这位表兄面子,还强硬地护住了手下的卫兵,并放言除暴安良就是金陵卫的职责,让谢大公子不服就去弹劾他。
谢惟良在金陵一贯是横着走,没想到时璲刚回来就让他吃了个闷亏,两人从此便不对付起来。
众人听罢,连带着看谢家姑娘的眼神都鄙夷起来。
畹君更是咬牙,有这么一桩前情也不告诉她,早知道还得多要五百两银子!
谢四娘家丑被曝,顿时气得发抖,瞪着时雪莹道:“三娘,你管不管?”
时雪莹上前一巴掌打在时问蕊脸上,呵斥道:“不会说话你就滚,时谢两家好得很,用不着你在这挑拨是非!”
时问蕊不防当众挨了一巴掌,脸上顿时挂不住,哭着要回秋云院去。
畹君在这席中亦如坐针毡,见状便以去给郑姨妈请安为由,跟着问蕊一同离开了漱冰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