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接替了羂索的位置,成为了这个世界格局中的一个“反派”。
但,我绝对不愿意接替羂索的身份,真正成为两面宿傩完整身体的一部分。
我,不是他的大脑。
我不属于两面宿傩!
受到损害的大脑在短时间内丧失了复杂思考的能力。
那些记忆想要用不断重复的方式让我的潜意识认同这种第一视角,将“我”变成我。
但,损坏的大脑无法理清楚混乱的记忆碎片的逻辑,甚至,我的脑子在这一刻连记录的功能都丧失了。
记忆碎片失去了效果,但我唯一的意志却轴起来,一根筋地要完成我唯一需要做的事。
我将我的一切,交给自己的本能。
我相信,不论穿越到哪个世界,我永远都只会眷恋一个地方。
我有最暖的家人。
我有最好的朋友。
我得回去。
我必须得回去!
唯一本能无视了一切阻挡的记忆,丧失逻辑的画面如同一本没有意义的画册,我弃之如敝履。
那广阔的视野收缩,黑暗离开了我的瞳孔,湿润的呼吸重新降临。
目之所视、耳之所闻、鼻之所嗅、舌之所尝——一切感知,都脱离了对记忆的咀嚼,变得真实起来。
这终究是我的身体。
意识的挤压之中,我将两面宿傩踢回了生得领域。
但意识交接的错位,还是让激战中的身体恍惚停滞了一瞬。
在绝对势均力敌的战斗中,任何一个晃神的后果都是致命的。
眼前的景色清晰起来,我睁眼所见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天元那决绝的眼神,和刺向我胸口的那把长剑。
第52章
那个金属谷子,是我最后一道屏障。
我原本是想用它来抵抗天元带来的潜在威胁,没想到,却在另一个地方派上了用场。
但它绝对功不可没。
即使,在和两面宿傩争夺身体主权结尾不可避免地晃神,给了天元机会。
她的剑似乎不是普通的咒具,剑尖直接切断了诅咒防御,甚至没有被拖慢一点速度。太快了,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别说是躲避,就是错开要害的机会都没有,我只能硬生生用胸口接了这一剑。
别说是我,就是出招的天元都没有想到,这一剑竟然真的能穿透我的心脏。
或者说,她没有想到自己能如此轻易地击溃两面宿傩的防御和闪避。
这一惊之下,反倒是给她自己创造出了个破绽。
我抓住机会,一掌击穿了剑中——“铛”的一声,剑身剧烈地震动,被它穿透的胸口也因为这种搅动而喷出更多鲜血。
刺痛顺着伤口蔓延至全身。
天元的剑完全是由咒力组成,这就导致震动中逸散的咒力沿着我断开的血管反入到了身体之中。
不仅仅是咒力,还有另一种血液。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排异反应。
「赤血操术」——天元即使一时震惊,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曾经利用御三家的术式打败过两面宿傩,自然知道这三种术式对两面宿傩的控制效果。
即使不完全复刻,也丝毫不妨碍她对术式的使用。
毕竟,已经过去千年时间,天元早就不是那个咒力量屈居于两面宿傩之下的咒术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