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背后一凉。
——“躲开”。
大爷的声音在我的脑中响起,我几乎是不加思考地本能一扑,正恰时地躲开了背后的影刺。
不是吧!
「十种影法术」!?
芥见下下误我,你脑花这么强,还做个鬼的布局?
不直接正面硬刚,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反身用手臂一挡,被影子覆盖的漆黑的犬牙咬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两个贯穿的血洞。影子化的「玉犬」大声地撕咬咆哮,我手指勾着地面的菜刀回砍,切掉了他们的头,才中止了这刺耳的声音。
我捂着胳膊上的血洞,「反转术式」治愈自己的同时,我还在思考——脑花用的「玉犬」简直就像是疯狗,我之后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
不等我再多喘一口气,脚下的影子里就冲出了一条蛇,大张的嘴将我吞噬在内。
我将菜刀的力量凝聚在手指上,双手一甩,十道没有实体的锋利就将蛇神从内部劈开。
拥有生命式神的「十种影法术」是那三个术式里,脑花唯一一个无法完全解析,只能用影子模拟的术式。但即使如此,也有不俗的实力。
扩散的影子和另外的五条骨头咒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既定的生得领域,将战场进一步缩小到了几米见方的区域——脑花是想要确保我们无法躲避吗?
我们的战斗距离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越战越近,甚至到了连我这个菜鸡都能直接近战的距离——菜刀虽然也在紧密的战斗中有了突破脑花繁厚防御的迹象,但我就是有一种极其危险、又极其不好的预感。
近战要求人必须关注对手的每一个动向和身体细节——我视线一转,在脑花那被血铠中,我看到了香织那已经异化了的脸,她的五官已然不对称,像是抽象画拼接在一起,时不时还会喷出一串血刺来攻击。
我时时关注着她脸部的突袭,自然便注意到了那一左一右、完全不像出自同一个人的眼睛。
一个是和虎子相似的瞳色,另一个则猩红得异常。
我脑中的某根弦突然被挑动起来,各种线索齐刷刷地浮——我们和脑花现在的距离是多少?
四米之内的距离和近战中需要维持的和那只“眼睛”的对视!
这个故意营造出来的条件——
卧槽!
「狱门疆」!
脑花,你TM和我玩阴的!
强都已经这么强了,还一点也不想着正面突破,是真的有什么心事吗?
“赶紧退开!”
我不顾一切地大吼了一声,但为时已晚,一分钟——不,甚至不到一分钟,战斗时的大脑运作太快,「狱门疆」发动需要的是精神时间,而非是实际时间。
我身体一滞——身体内的诅咒一空,像是被某种东西桎梏了一样,甚至连力气都在这个瞬间丧失了。
不仅是我,对面的五条猫也是一样。
紧接着,脑花血铠一裂,脸中的正方体明晰、掉落,封印的力量释放——肉眼可见的某种某些东西,将我和五条猫同时捆了起来,束缚汇聚于「狱门疆」本体,将其支撑在空中。
卧槽!
兜兜转转准备了那么多,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阴沟里翻船,不对,甚至不算是“阴沟”,眼前的脑花简直就是个大峡谷——我严重怀疑芥见下下是内鬼,不论是眼前这个脑花还是后来的大爷,战力堪比木叶小强,BGM一响就是干,到底谁才是主角!
对,我好像还真的隐约听到了某种阴森诡谲的背景音乐,显然这里是脑花的主场。
我不会是气炸了所以出现幻听了吧?
“两个小鬼,真以为修炼了两天就能骑到我头上来了?”脑花冷笑了一声,血铠褪去的面孔已然不似从前,过度膨胀的咒力将皮肤和血管全部撑开,肌肉也因为这股力量开始变形,甚至是开裂——右颊上的一块肉甚至已经和骨架有了脱离了架势,半挂不挂地吊在那里。
真是糟蹋了虎杖妈的面孔,现在看上去和丧尸没有任何区别。
“不会真的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吧?”她被我和五条猫的这一通乱拳,彻底断了原本计划成功的可能,自然是气疯了。
就算用「狱门疆」的力量锁住了我们俩,但她的“大局”已然无法改变。
简单一句话——她破防了,比我还要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