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唇微微发肿,润泽的水光在夕阳下微微发亮。
他瞪了宴凌舟一眼,拉开大门。
“小软,好久不见!”一个高挑的美女站在门前,身边还放着行李箱,看见温阮,立刻眼神一亮。
她伸手量了量温阮的头顶,感叹:“长这么高了啊,上次见到你,明明还跟我差不多的,是我不够努力吗?”
温阮拿过她的行李箱:“林医生虽然今年只有十八,但一米七三已经够高了,再高的话你的病人该害怕了。”
“啧,这嘴甜的,心理医生都说不过你。”
林怡缓步进屋,一眼看见站在温阮身后的宴凌舟,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阮医生的同学林怡,也是医生。”
宴凌舟点头:“我是宴凌舟,是温阮的朋友。”
说完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打算去给林怡倒水。
“哎不用,我在这儿可能比你还熟,我还有专属的杯子呢。”
林怡朝宴凌舟摆摆手,径直去了厨房,对正在翻杯子的温阮说:“里面里面,那个白底蓝花的,对,就那个。”
她接过杯子,熟练地在水槽里洗了洗,从线管机里接水。
一边等着温水出来,她觑了眼温阮:“去陪你男朋友啊,把他撂在那儿怪局促的。”
温阮:“!林姨,他不是我男朋友。”
“啧,你以为我是你妈妈?大过年的,带个帅哥回家,嘴都亲肿了还说不是男朋友?”
说完林怡眨了眨眼:“诶,好像还真不是。”
她看了眼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的宴凌舟,小声凑近温阮:“网友奔现还是炮友转正?你其实挺喜欢他,但他还不知道吧?”
这也太神了吧!
温阮惊讶地眨眨眼,也顾不得矜持了,小声问:“您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容易,你跟我说话很坦然,就算是否定他的身份,也没有显露出抗拒和抵触,说明你其实已经认定他了,只是还没有过明路,所以你觉得他还没得到这个身份。而我们在这里说了三分钟话,他抬头看了你十五次,典型的求偶期焦虑。你看他现在坐的地方,应该是你俩刚才那啥的地方,他手里的抱枕也是你刚抱过的——不用否认,一样都有薯片屑——你看他那姿态,跟筑巢似的……”
她抬眼觑着温阮:“可以啊,出去半年,捞了个帅哥不说,还让人这么死心塌地,不愧是我家小软,眼光、魅力都没的说。”
温阮愣了片刻,终于叹服。
这位林医生跟妈妈不是同科,而是S市心理卫生协会会长,国际精神分析学会(IPA)终身认证督导师,妥妥的福尔摩斯女性版,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宴凌舟今天的异常,是不是可以让林医生给看看?
但这也需要宴凌舟自己愿意才行。
管线机发出“嘀嘀嘀”的声音,林怡顺手又从橱柜里翻出片冻干柠檬丢了进去,宴凌舟也走了进来。
“林阿姨晚上在这儿吃饭吧,我来做。”
林怡惊喜:“你还会做饭啊,真好,我还以为我今晚又要承担带娃的重任呢!”
温阮做了个鬼脸:“千万别,林姨不是我说你,明明是著名的心理专家,做饭怎么那么难吃!”
林怡挑眉:“谁告诉你心理专家做饭就要好吃了?”
温阮吐舌:“您没看过《汉尼拔》吗?人家拔叔也是心理专家,就那么会‘做人’。”
林怡毫不相让:“‘做人’我也会啊,你提供食材,我做给你看!”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宴凌舟,还上下打量着,似乎在评估他身上的哪个部位好吃。
温阮的目光扫了眼下面,把林怡拉了出去:“算了,把他吃了不如让他做饭,我们到客厅看电视去。”
阮医生本就要做菜招待客人,冰箱里半成品不少,宴凌舟只是热锅炒菜,很快就端上来三菜一汤。
吃饭的时候,林怡不动声色地问清楚了宴凌舟的家世学历、现在的工作情况,算是不着痕迹地帮阮医生摸了个底。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她抬眼问。
“算……偶遇吧。先是在校外偶遇,然后又在学校碰上。再后来,他去老城区遇到我,我送他回学校……”
温阮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