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
雪昼问:“你的亲戚?”
他是没有血亲的,也对这种亲戚关系一无所知,所以分外好奇。
“正是,”裴经业解释,“我家在正砀城,就在宫海郡的南边,离得很近,这两地若有外嫁外娶的,不外乎都是这两座城互相往来。”
“此人是我裴家一支的远房表姨,如今她和郡守府沾了些夫家的连襟关系,两府公子时有人情往来,走得也近些。”
“今日下葬的就是府里庶出的二公子,听说同他一起出事的还有郡守府行四的嫡子,现下郡守府应当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三师弟。”
雪昼听不懂他讲的那些族亲关系,只能听出郡守府死了人。
卫缙对此并不好奇,他只道:“这庶出二公子是怎么死的,可有探出?”
裴经业连连颔首:“知道的,此人随郡守府的四少爷在三日前一起去喝了花酒,回来以后便昏迷不醒,据说是亏空得太厉害,今天日出时分咽了气。”
“如今是连襟的府上发丧,想必过不久就能听到郡守府传来的消息了。”
卫缙说:“叫祁徵回来,我们亲自去看看。”
裴经业立刻应道:“好,那我现在就给三师弟他们打声招呼。”
没过多久,祁徵急匆匆赶回来了。
他一进来就道:“大师兄,郡守府好似在办丧事,听说还要摆酒席,我们是不是得趁这个机会掺和进去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裴经业瞥他一眼:“叫你回来就是这个意思。”
天空灰蒙蒙的,趁着雨势渐消,天授一行人向郡守府出发-
裴经业倒是没想到,让雪昼换下这身红衣的机会这么快来了。
临抵郡守府邸前,他们专门去了趟成衣店。
在卫缙不甚满意的目光中,雪昼买了套在男人眼中可称之为简朴的白衣,多余的配饰也悉数褪下。
只剩颈间那条玉项链,还有发顶一支白玉簪。
裴经业和祁徵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悄悄话。
“好看的,雪昼多适合这颜色啊,为什么大师兄脸色不是很好看?”
祁徵翻了个白眼:“你是真不懂假不懂?说起白衣,你第一个会想到谁?”
裴经业没反应过来:“谁?咱们这不是为了参加丧事才换的衣服吗?”
“跟丧事有啥关系,我的意思是景云君,景云君!”
祁徵摸了摸下巴:“话说回来,前些日子我听几个师弟师妹说,他们去寻雪昼的时候,看到雪昼和景云君的手紧紧拉在一起,大师兄看到后都气死了。”
“你我都知道,大师兄实在算不上什么有气量的人,雪昼是他的器灵,他见了那场面,还会允许雪昼和别的男人这么拉拉扯扯吗?”
“如今雪昼穿成这样,大师兄触景生情了,不喜欢也是正常。”
裴经业嘴角抽了抽:“咱俩到底谁不懂?大师兄是第一天不喜欢这些颜色的吗?”
明明从出山时就这样了,那时候雪昼和景云君还是形同陌路呢好不好。
谁料这句话道出后,祁徵打趣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
“不,不对,他们才不是形同陌路。”
裴经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祁徵:“在皇都的接风洗尘宴上,景云君曾对着雪昼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天,青蘅宗的所有人都说雪昼和那个人生得一模一样。”
“但那个名字起得实在是简单,叫什么来着?我是真给忘了——”
祁徵一拍脑门,发现自己把那人名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裴经业用手肘怼了怼他:“好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师兄都带着大家走了,我们快跟上。”
“哦,好好好,我们走。”
祁徵跟着迈开步子,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