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卫缙瞥了眼雪昼,后者一脸单纯,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严不严重。
恐怕雪昼还在以为自己的病症没有消失是因为无人与他媾丨和。
但怎么也不想想,他还能一辈子倚仗这些边缘行为解决问题吗?
笨。
卫缙轻轻叹了一息。
见到衔山君凝重的表情,雪昼的心不由揪紧,思绪杂乱。
“怎么了……”他不安地问,“衔山君,是不是我的身体又有了什么问题?”
“没有,一切都很好。”
卫缙挑眉:“不过,雪昼觉不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还没解决的事?”
还没解决的事——
乍然听到这话,雪昼以为衔山君在暗示他这些天的任务做得还不够好。
可他左思右想,都没想到自己哪里有了疏漏。
于是雪昼微微低下头,歉疚道:“这几日我哪里做错了,还请您明示。”
卫缙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腕间的细嫩皮肤,微笑起来:“我说的可不是这个,雪昼再想想?”
“这件事,只和你自己有关。”
果然,提示一番后,雪昼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脸红道:“多谢衔山君提醒,是有一事没有解决。”
“我在休介丢了些衣裤,到如今还不知道那些衣服要怎么找回来。”
卫缙:“……”
他闭了闭眼,似乎是被气笑了。
不过一些布料,还值得雪昼这么上心?
“雪昼,其实是——”
这句话未道完,临街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唢呐声。
也不知道多少人同奏能发出如此滔天的巨响,听来简直震耳欲聋。
雪昼吓了一跳,下意识从卫缙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注意力被楼下吸引,快步走到栏杆前向下望去。
卫缙的手还停留在空中,什么都没抓住。
过了好久,他才将手放下。
罢了,此事还是先交由自己一个人解决,等有了万全之策再告知雪昼也不迟。
另一边,雪昼站在檐下,极目远眺。
只见一条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横贯整条长街。
队伍里的那些人穿着粗布麻衣,面带悲色,边走边撒着沾了雨水的纸钱。
队尾还能看见一队女眷跟随哭丧,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
定睛看去,裴经业忽然冒雨步入其中,与一个穿着孝衣的女人交谈起来,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
……裴经业?
雪昼揉了揉眼睛,又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确认是裴经业无疑。
没过多久,裴经业顶着一身雨水重返回来。
一进门就道:“大师兄,恐怕三师弟去了府衙也是无功而返了,郡守现在并不在府衙中,而是在自己的府邸。”
卫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下文。
裴经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来也是巧,方才那队伍中正巧有我认识的长辈在,我便前去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