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她们俩难道是双生姐妹?”
“……”
耳边嘈杂的人声,让朱砂极为不适。
她死死盯着那张脸,慢慢思索女子方才的话。
一旁的罗刹心急如火:“朱砂,她叫你阿姐诶。”
似是想起什么,朱砂眸中闪过泪光,伸手去触碰女子的手:“你是青棠,对不对?”
两双手交叠紧握。
女子含泪点头:“阿姐,是我。”
朱砂上前迈出一大步,温柔地将女子揽入怀中:“妹妹,你终于回家了。”
寒暄片刻,女子抬袖拭泪,而后挽着朱砂进宅。
两人边走边说:“阿姐,我如今叫段凤巡。收留我的段家知晓我的身份,还待我如亲子。”
朱砂既为她高兴,又黯然伤神:“你被抓走后,义父托人将我送来长安。之后,他战死在乌桕山。”
“死了?”
段凤巡脚步一滞,随即泪流满面。
朱砂轻拍她的后背,宽慰道:“义父死前,再三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我长大后,一边捉鬼一边找你。去年,我从一个水鬼口中,得知当年是水鬼一族绑走了你。可惜我是个人,无法找到水鬼一族的鬼域。妹妹,你怪我吗?”
段凤巡缓缓摇头,扑进朱砂的怀中:“阿姐,我怎会怪你?当年是我贪玩,与你们走散,才给了水鬼可乘之机。两个水鬼把我绑去南诏国,我中途逃跑,遇见了好心的段家人。”
“万幸你还活着。义父在天有灵,也放心了*。”
罗刹静静站在朱砂身后,听着两姐妹的交谈,心觉古怪。
明明先是祁南钦死在乌桕山,后是朱砂入京上山认亲。
如今顺序颠倒,祁南钦还成了朱砂的义父。
他不知她为何撒谎,索性假装没听见,四处张望。
段凤巡一双泪眼越过朱砂的肩头,看向罗刹:“阿姐,他是你的郎君吗?”
朱砂含糊地应了一句:“嗯。”
闻言,段凤巡破涕为笑:“我昨夜见过他。我在花钿摊前挑选,他站在我身后嘀嘀咕咕,劝我不要买花钿,说费钱。”
罗刹支支吾吾:“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棺材坊的赵老板。那家花钿的品相不好,我才好心劝你。”
段凤巡:“可你唤我朱砂。”
罗刹:“……”
朱砂轻咳一声,算是为罗刹解围:“他素来节俭,舍不得花钱。”
原是如此,段凤巡盈盈一拜:“见过姐夫。”
总归是朱砂的妹妹,罗刹温声道:“不用叫姐夫,你随他们叫我二郎便是。”
朱砂连声道不妥:“你我已成亲,妹妹若叫你二郎,岂非失了礼数?还是叫姐夫吧,你不是一直想听别人叫你姐夫吗?”
罗刹眨眨眼睛,疑惑地指指自己。
但见朱砂横眉竖眼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他只好放下手:“啊……那叫姐夫吧。”
姐夫、姐夫。
听来确实比二郎好听些。
段凤巡微微欠身低头,又行了一遍礼:“我自小快人快语惯了,望姐夫见谅。”
朱砂挽起她的手:“无妨,他心胸最是宽广。对了,你怎么在此处?这里不是死了一个人吗?”
“唉,死的人,是我义兄的好友。”
说话间,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