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与苓娘,再无重逢之日。
梅钱好心宽慰道:“若你们欲堂堂正正立足人世,可去长安城西棺材坊朱记棺材铺找我。我亲自带你们上子午山,面见姬天师。”
一听这话,王舆来了兴趣,拱手问道:“梅道长,请问你在太一道身居何职?”
梅钱:“不值一提的小官,也就能在天师面前说上几句话,偶尔还得陪她用膳罢了。”
王舆一时想岔,面露尴尬:“梅道长当真能屈能伸啊……”
三人寒暄间,朱砂与虞庆正站在崖边斗嘴。
“你敢过去吗?”
“你敢,我就敢。”
朱砂轻蔑一笑,抬脚踏出第一步:“胆小鬼。”
虞庆不甘人后,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边跑边回头嘲讽:“哼,你才是胆*小鬼,我还敢跑呢!”
“小鬼,你真跑啊……”
朱砂再一眨眼,虞庆已消失在雪雾中。
她赶忙呼喊另外三人:“快来快来,他掉下去了。”
三人应声而来,程不识与王舆扒在崖边听声辨位。
一炷香后,程不识起身:“他应该没掉下去。”
梅钱看着那一行浮在半空中的脚印,当机立断:“走,我们踩着脚印走过去瞧瞧。”
四人胆战心惊,走得小心翼翼。
等循着脚印走至一处门前,看见蹲在地上的虞庆,才算安心。
虞庆一见朱砂,更是得意:“你输了。”
朱砂:“傻鬼,我一招激将法,你还真上当了。”
“你真坏。”
“你一个鬼,掉下去也无事。”
一人一鬼在门前吵闹不止。
梅钱懒得劝,程不识与王舆劝不动。
一来二去,三人只好大眼瞪小眼,靠在门边发呆。
朱砂与虞庆吵了一盏茶,正欲喘口气继续。
“咣当”一声,门开了。
院中走出一男子。
一身青色道袍,墨发用一支木簪束起,眉骨斜飞入鬓。
肤色煞白,比之雪色,更显清冷。
站在门边的程不识乍然见到男子,半是迟疑半是欣喜道:“青崖道长?”
“程君,是我。”男子轻声回应,眼睛却一直盯着程不识身后之人,“三郎,你来了。”
梅钱闪身走出,拉着朱砂端正行礼。
“见过师兄。”
“拜见师叔。”
谢鸿渐蹙眉打量朱砂,纳闷道:“三郎,若我没记错,你今年虚岁方三十,竟已有了这般年岁的女儿吗?”
梅钱嘴角一抽:“不是我的女儿,是她收的弟子。”
谢鸿渐了然地笑一笑:“看来是二师姐做了天师。”
梅钱耸肩摊手:“师兄自小看我长大,我何曾赢过她一回。”
“你啊你,如今连声阿姐也不愿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