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崔宪某日在家中,被人尽去其势,成了彻彻底底的阉人。
大理寺查了整整一年,一无所获。
崔邡呜呜痛哭,悔不当初。
他哪知道,这个貌美女子,便是那个凶残的凶手……
朱砂绑住他的手脚,顺手扇了他四巴掌:“抢男人抢到我手上,你和崔宪真不愧是一家人。”
罗刹扛着赵远徽寻来时,崔邡已被朱砂扇晕。
借着摔落在地的微微灯笼光,他见崔邡满脸通红,心觉奇怪:“朱砂,他怎么了?他不会死了吧?”
“别怕,我帮他算过命,是祸害遗千年的好命。”
罗刹力气大,扛着两人行走,轻轻松松。
朱砂走在最前面,为罗刹带路。
七拐八拐到了一间房,她直接推门而入。
罗刹依言将昏迷的两人剥光后,迅速扔到床上。
而朱砂,不知从何处摸出两颗红色药丸递给他,巧笑嫣然:“一人一颗,你塞到他们嘴里。”
罗刹听话照做,等床上的两人吃下,他才好奇道:“这是什么?”
“逍遥梦。”
“逍遥梦是什么?”
“没什么,是好东西。走吧,我困了。”
罗刹嫌恶了用床幔擦擦手,牵着朱砂回房。
回房路上路过癸巳院,撞上正带着随从找人的皇甫睦:“两位,可曾见过崔邡与赵远徽二位解元?”
朱砂无辜地眨眨眼睛:“没有。”
皇甫睦并未起疑,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罗刹:“朱砂,你从前来过这里吗?”
从进入京畿贡院开始,朱砂好似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她知道哪里有小路去甲庚湖,也知道偏僻的庖屋在何处。
朱砂挠挠他的手心:“我曾经陪一个旧相好,来此查过一个案子。案子查了两个月,我们在贡院便待了两个月。你想知道是什么案子吗?”
“你的旧事,我不想知道。”
“二郎,你自信些。他没你高没你俊,还不如你贴心知趣。”
罗刹委屈诉苦:“可你也认认真真喜欢过他。一想到你们曾经在此处花前月下,我这心,便难受得很。”
他与她走过的路,是曾经那个男子陪她走过的路。
甚至于今日的冷月,或许也曾照在他们身上。
那时的他们,一如今日的他与朱砂,牵着手漫步在月下,说着海枯石烂的情话。
朱砂听着他的唠叨,笑得东倒西歪。
逗罗刹看罗刹吃醋唠叨,果真是天下第一开心事。
罗刹一路听她的笑声,更觉醋意翻腾:“怪不得你对那间房熟门熟路,他那时便住在那里吧。”
朱砂咬着唇憋笑:“你真聪明,这都猜到了。”
果然如此,他宁愿自己猜不到。
罗刹气急,闷头往前走。
朱砂小跑一路,总算在他进房前截住他:“吃一个死人的醋,你也不怕瘆得慌。”
“他怎么也死了?”
“与几个恶鬼勾结,妄想造反。偷盗太一道秘宝时,被山君姑姑发现,一掌打死。”
“活该。”罗刹回头,苦口婆心劝道:“除了我,你的相好,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差。你听我的,千万别往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