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让她成为了第二个挣脱幻境之人。
让人挣脱这场幻境的原理很简单,可具体要如何操作呢?
他们虽选择了阮桃桃,奈何对她着实称不上是了解。
既如此,又该如何去找能让她瞬间惊醒的痛点?
锦里和李玉书一筹莫展之际,白敛冷不丁开口:“我倒是有一计。”
比起半路结识的李玉书与锦里,白敛这个时刻与阮桃桃争锋相对的死对头自是更为了解她。
他正要将自个早早便酝酿好的计划说与众人听。
坊市的入口处,忽地行来一行人。
锦里与李玉书则如福至心灵般,突然扭头望向那处,当即惊得目怔口呆。
小镇的坊市里,人着实称不上多。
但也恰恰是因人少,而使得李玉书与锦里一眼便瞧见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阮桃桃与夫子。
撞见他们二人在坊市中闲逛本也算不得什么,指不定人家就是碰巧遇见了,让李玉书与锦里大惊失色的是……
阮桃桃正靠在夫子怀里!
二人犹在震惊之中,白敛已然神色阴鸷地折断了手中竹筷,正要杵着拐去找她们二人说理。
下一秒,又不知打哪儿冒出个一身玄衣的路人脸少年,他们三人交谈了片刻,歪到在夫子怀中的阮桃桃便被那少年背在背上,与夫子并肩而行。
纵使没看清前因,整件事的走向,已然很清晰。
想来是阮桃桃与他们二人出行时,一个不慎崴到了脚,故而才会出现先前那一幕。
理清思绪后,锦里、李玉书同时拍着胸口吁出一口浊气。
白敛也丢开拐杖,坐了下来,却仍死死盯着阮桃桃所在的方向,久久不语。
他可没那么好糊弄,是真正见过阮萄酒后吐真情之人,当日既没整治到她,正好能借这幻境,让她看见觊觎自家师尊该是怎样的下场。
隔好半晌,白敛方才一字一顿道:“我有一计能让她瞬间清醒。”
让她认清自己究竟是谁!。
阮桃桃其实也很懊恼。
趴在姬泊雪背上时便在嘀咕:早知如此,就脱掉这条过长的衬裙了。
这一晚上下来,她都不知摔了多少回,方才那一下更是直接栽进了夫子怀里,想想都觉丢人。
姬泊雪自是不知阮桃桃心中所想,只觉现下的她着实安静得过了头。
他不禁在心中想。
是方才那一下摔得重,太疼了吗?
他身随心动,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恰与趴在他肩上的阮桃桃四目相对。
猝不及防与阮桃桃目光相撞的他第一反应是躲,直愣愣盯着前方,语气颇有些生硬地道:“疼是难免的。”
“我先带你回去,去地窖里找些冰来冷敷,你想吃什么,直接说便是,我哥待会儿会替咱们买回来。”
直至此刻,阮桃桃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们之间竟这般亲密,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声带振动时所产生的微震。
一字一颤,自喉结深处萌发,顺着颈骨与肩胛,半字不漏地灌入她耳中。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话语,阮桃桃闻言,只觉面颊与耳廓无一不烫。
连忙扭头挪开目光:“我……随便,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语罢,她又压低嗓音,细若蚊呐般地道了句:“我脚也不是很疼。”言外之意,不用背,可以自己走。
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轻轻“嗯”了声,便无下文。
可阮桃桃能感觉到,他分明就不想撒手,非但假装没听见,抱着她的手还明显又紧了紧。
于是,阮桃桃又在想:不想松便不松,反正她也不是很想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