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名唤姬小雪的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手里提着两份饭,十分冷酷地道:“吃完,记得给她也送下饭。”
锦里整个人都懵懵的,还未能反应过来,他人就已消失不见。
于是,她别无他选,便只能来给阮桃桃送饭。
阮桃桃仍在呼呼大睡。
锦里本不想打搅她,可一想到这饭其实是姬小雪送的,她又有些犹豫,要不要让阮桃桃知道。
他们书院伙食虽好,可阮桃桃被她投喂习惯了,难免有些挑食,一旦去晚了,没有她喜欢的菜,她宁愿啃馒头,都不愿碰那些不喜欢的菜。
故而,每日中午下课她们都会分头行动,力争排在队伍的最前端,打到喜欢吃的菜。
姬小雪送来的食盒,锦里打开看了看,里头都是阮桃桃爱吃的,她爱吃的,自也是大家都爱吃的。
其中有道酥炸鲥鱼,基本上一个学期只会出现一次,且限量五十条。
院中学生几乎都知道今日有酥炸鲥鱼,早早便做好了准备。
他能在这一众“饿狼”中突围,成功打到酥炸鲥鱼,定然废了一番工夫。
就冲这点,都足矣令锦里苦恼,该不该告诉阮桃桃。
锦里要走不走地纠结了许久,久到前去打饭的李玉书和白敛都回来了。
甫一瞧见锦里手中的食盒,惊得白敛腿脚都利索了,连忙杵着拐将她给推出教室,并拼命朝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滚。
如此一来,倒叫锦里想通了。
也罢,还是把饭还回去吧。
萄萄迟早要从这场幻境中醒来,没必要记挂着这个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姬小雪。
白敛才将自己打来的饭放在阮桃桃桌上,困意霎时袭来,便也似阮桃桃那般趴在书案上补觉。
睡前还不忘叮嘱李玉书:“她若问起这饭是谁打的,记得说我。”
白敛一觉醒来,已是半炷香工夫之后的事。
阮桃桃不见了,食盒却原封不动地被放在桌上。
他拧紧眉,扭头望向李玉书:“她人呢?”
李玉书如实回道:“下午是骑射课,约莫换衣服去了。”
白敛眉心拧得愈发紧:“她没问这饭是谁打的吗?”
李玉书:“问了,我也说是你……”
说至此处,他神色颇有些古怪地瞥了白敛一眼:“所以,她碰都没碰就走了。”
白敛:“……”
他深吸一口气,边调整情绪压制住将要喷薄而出的怒火,边安抚自己。
他们之间非但称不上熟,还总针锋相对,她不敢吃他打的饭,倒也情有可原。
没错,就是这么个理。
成功将自己说服后,白敛又杵着拐,将李玉书拽去了校场。
他这人没别的长处,也就比寻常人多了几分毅力。
说好听点是百折不屈,说难听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既如此,又岂会被这么丁点大的阻力给难倒?自是愈挫愈勇。
他们在幻境中所就读的这座私塾位置虽偏,占地面积却极大,光一个校场占地都有四五亩地。
白敛左手杵着拐,右手拽着李玉书,愣是围着校场逛了大半圈,方才觅得阮桃桃的踪迹。
可他们来太晚了。
阮桃桃正与姬泊雪在对战。
这次比拼的是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