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那可恨的姑娘便已不省人事地倒在了浴桶旁。
原本白皙的皮肤因高烧而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姬泊雪睚眦必报是真,但也不屑趁人之危,一把将阮桃桃打横抱起,带回家。
他哥略通些医术,退烧药很快便煎好了,该如何给牙关紧闭的小姑娘喂药倒成了个难题。
他哥踌躇不定时,始终盯视着阮桃桃的姬泊雪幽幽开口。
“这种事还不简单?先卸掉她下颌关节,待喂完药,再给她接上便是。”
他哥:“……”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对待女孩子能否温柔些?”
姬泊雪话是这么说,倒也没真打算要这么做。
他心中自然有一番计较,俯身捏住阮桃桃鼻子,她便自然而然地张开了嘴呼吸。
姬泊雪回头朝他哥挑挑眉。
“这不就张开了?”
语罢,姬泊雪又补充道。
“今日你刷碗,我来喂药,如何?”
作为夫子,自不好与学生太过亲密,他哥当即一口应下。
殊不知姬泊雪之所以主动提出要喂药,正是为了报今日的“失身”之仇。
他冷笑着再次捏住阮桃桃鼻子,趁她张嘴呼吸的空当,将药灌了进去。
眼看阮桃桃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他心情却不似想象中那般愉悦,心道:真有那么苦?
他一个要报仇的才不管这么多,这药自是越苦越好。
最好是将来一想到他,便能与这碗苦药联想到一起。
理清思绪的他正要捏着阮桃桃鼻子灌第二口。
她便已将先前喝下的药统统都吐了出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是你?”
他冷笑一声,没好气地道。
“怎就不能是我?”
可她没听见,又睡着了。
那张总能笑得分外可恶的脸泛着病态的潮红,既孱弱又可怜。
他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见她不舒服,非但不觉畅快,反而从所未有的烦躁。
到头来,只能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捏着她鼻子,继续喂药。
这次他动作明显温柔了许多。
不再直接用碗灌,而是用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喂送。
这药也不知是有多苦,眼看她又要吐,他连忙伸手去捂住她的嘴,这般折腾之下,她方才咽下了今日的第一口药。
无端被折腾出一身汗的姬泊雪丝毫不敢松懈,继续捂着她嘴。
很是认真地观察一番,待确认她真将含在口中的药咽了下去,方才松了口气。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脸竟生得这般小。
就这么一个捂嘴的动作,都险些遮住她的眼。
他如同鬼迷心窍般舒展开手掌,轻轻盖在她脸上。
一番对比下,她脸甚至都还没他巴掌大,当真小得可怜。
恰在这时,她轻咳一声,又眨了眨眼,纤长的睫轻轻刷过他掌心,似羽毛挠过般。
他如同触电般收回手,那股子痒意却已渗入掌心,随着血液的泵动,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