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瑾一时难以自控,颤抖的声线中含着难掩的恼意。
“贺问洲,你、你、你……”
单音节的字往外冒了半天,被贺问洲凶狠地截断,将她推抵在墙边,温沉的同她对视。
“既然适应了,那我要开始动真格了。”
舒怀瑾脑中悠悠冒出一个问号。
本能地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
什么意思,难道刚才的亲密在他眼里等同于小打小闹?动真格?要多真格才算真?
她的满腹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如果说先前只是在波澜寻常的海面乘坐一尾帆船,那么此刻就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冲浪。居于安全性良好的船只中和脚下踩一块薄薄的碳纤维板的差别巨大,只有亲身经历过以上两种,才会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呜呜呜呜,贺问洲,你混蛋!我不要悬空……”
她的双脚都被他盘在腰间,没了发力点,彻底变成了随波逐流的一片枯叶,飘飘荡荡,起伏不定。
贺问洲抬起她的脸,喑哑着嗓柔声安抚着,“好,听你的。换个地方,好不好?”
舒怀瑾配合地松开,长睫止不住地颤,脚尖踩实地面后,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地向后晃了晃。
男人的臂膀及时揽住她,眼神专注得可怕,“转过去。”
她现在的接受度以悬空的姿态为界,只要不过底线,自然愿意听话。餍足的神思回定了些,舒怀瑾睁开眼,在他的帮助下,小碎步踩着光滑冰凉的地面,用脊背对着他如狼般幽暗的视线。
自以为逃过一劫,殊不知迈入了更危险的陷阱。
贺问洲双手抚住她凹陷的腰窝,诱哄道:“腰。”
她扭身看他,撞见昔日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染上一片猩红的炙热爱意。
他同她四目相对,余光无可避免地望见了绵软的白,呼吸骤然沉降几分,在她迷茫又清凌的注视下,一陷再陷地沉沦。他听见自己沙哑到陌生的声音,蛊惑毫无预知之意的小姑娘。
“宝宝,腰塌下来。”
舒怀瑾耳根倏地红透,奈何被他掌住,动弹不得,忐忑又羞涩,“我不会。”
“塌腰都不会?”贺问洲覆上她的唇,掌心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往下压。”
她试了下,他手掌的温度好烫,以至于让她察觉到危险,本能地想要逃离。
舒怀瑾负气地忸怩说:“还是不会……”
“你教教我嘛。”
她这副样子,无异于勾引,让他忍不住想撕下名为克制的君子伪装,发狠地往里撞。但小姑娘毕竟是初次,他不能做得太狠,让她对此生出畏惧之意。
只能克制着,偶尔放纵地听她混乱不堪的抗议。
贺问洲热气铺洒在她脸上,“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我手上。”
舒怀瑾不太敢,总觉得不够安全,会同瓷砖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她艰难地侧过身,不确定道:“我怕摔……你的手能撑住吗?”
“怎么不能?”贺问洲反问,“抱着你的时候,哪次让你摔过?”
他的臂弯像一座永远坚固温暖的避风港,好似无论外界的风雨如何摇曳,永远能给予她一处容身之处。在这里不用担心被海浪席卷、暴雨侵蚀,她可以专心做一只小船,一只飘荡的小船。
舒怀瑾磨蹭半晌,细软的腰肢怎么也塌不下去,若有似无地在他身上蹭,掀起更为浓烈的火。
贺问洲看出了她的犹豫,腰腹往前探,同她的蝴蝶骨相贴。
“不想试试换个姿势?”他凝缓了声,牵动唇角,“说不定比之前更舒服。”
她的心思在他面前宛若一张透明的白纸,轻飘飘的,里头的内容昭然若揭。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后,尝过先前的玄妙滋味,她很难不对其生出更多跃跃欲试的好奇。
她歪着脑袋,眼里溢出晶莹,“你不准骗我。”
贺问洲看着她的眼睛,柔而缓的揉捏着她的腰窝,“我骗不了你,你要自个试了才知道。”
她陷入他编织的温柔乡中,好似被催眠的糊涂蛋,小心翼翼地按照他所说的照做,探索未知地域的馈赠。
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姿势比以往的任何一种都要深,而她的下巴被他抬起,长指穿入她凌乱的长发,同镜中她对视。巨大的墙面镜倒映着真实世界里的景象,也暴戾地阻断了她的所有退路,让她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