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发出一道嘶哑的声音,“这等事发生在她身上,可会伤她性命?”
“生魂阴差阳错上了活尸,长此以往,必身死魂消,就连转世机会也无。”
那道士从袖中取出一枚画满红色符文的护身符递给他。
“这纸符随身佩戴,可护她暂时无忧。需牢记,每隔三月便来观中,更换新的符。”
周啸阑接过符,
“你为何知道如此多关于她的事?”又为何相帮于她。
那人抿了口茶,“她是我的一个故人。”
周啸阑闻言拧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人有三分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见过,现下他又语焉不详,更让他认定他与柔柯的关系匪浅。只是那段往事,他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想到此,袖中手将那符攥得更紧。
感觉到他气场骤然变冷,那道士苦笑。
“你不必如此,我不会见她,亦不会打扰她如今的生活。”
嫉妒爬满心间,他终究按捺不住,问道:“你与她是何关系?”
那道士放下杯盏,叹了口气。
“是我欠她。”
周啸阑皱眉,不想再问。他转身背对那人开口:“记住你说的话。别来找她。”
关于此人身份,他不说,他自会去查。
待到茶室中的客人离去,小道士才推门进来。
“师父,该换药了。”
戴着面具的道士闻言,撩起衣袖,只见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有血渗出。
“师父,你为何……”
“你未入世,你不懂。若红尘中,只能逢这一人,是缘是劫,只能认。”
*
“柔柯。。。。。。”
“柔柯!”
赵柔柯从窗外转过头便瞧见王夫子笑眯眯的脸。她心道:完了。
她转眼便看到陆心棠垂着头,小声嘟囔:“我可是叫你了,你没听见可不能怪我。。。。。。”
王夫子背起了手,戒尺在手中一晃一晃,晃得赵柔柯心惊,上次逃学归来打得板子,现在手心还在隐隐作痛。
“窗外到底有何物,值得你撇下老夫的课,三番两次往外瞟?来,我也看看。”
话音刚落,便看见梨花树上闪过一抹淡色身影。
王夫子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冷哼了一声,“藏头露尾的,这么多年没点长进。”
下学后,讲堂只剩下赵柔柯一人。
王夫子走前吩咐她将今日所讲一字不落地写下来,现下赵柔柯正捏着笔杆子奋笔疾书。
她记性好,这点对她不算什么。这样的好心态在熟悉的云杉木香飘进讲堂时瞬间消失。
这人还敢来她面前晃?赵柔柯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他老在她窗外晃,打扰她听学,害她被罚。
她瞪着一双杏眼看着他,带着浓浓的不满抱怨道:
“你好端端的不在北镇抚司上值,整日往我这里跑,害得我被夫子罚。”
这语气带着嗔,说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何曾这般娇气?这么一想,更气了。
写什么,不写了!她气得摔了笔。却见周啸阑什么也没有说,替她将笔捡起来,然后坐在她旁边,开始默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