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她呢喃,又问,“此处可是离北镇抚司近?”
那摊贩摇头冲她笑了,“姑娘说笑了,北镇抚司和这里两个方向。要绕远路呢。”说着他又想起来什么。
“不过有一位锦衣卫的官爷,倒是经常来我这买,他说家里养了只小狐狸,小狐狸贪甜,因此卖他,我都要特意过两遍蜜呢。”
她抱着油纸袋,兀自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道该往哪去,只好原路返回。低头走了几步,却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胸口震动,传来那熟悉的嗓音,“怎地走路不看路。”赵柔柯一听,撤开身。
周啸阑却盯着她手中的油纸袋,伸手拿了一颗孛娄,放在口中品尝。
摊贩眼尖,看到了他,“官爷,今日来一份?”
周啸阑点头,“来一份。老样子,过两遍蜜。”说着他看了一眼赵柔柯,“家里养的小狐狸爱甜。”
摊贩早将他俩人的动作尽收眼底,他看着养眼的两人,笑眯眯地,“原来二位是一家啊。二位如此般配,又着实恩爱,定能白头偕老,长长久久。”
“我们不……”赵柔柯刚想要反驳,周啸阑却接过摊贩的话。
“借您的吉言。”随后,将装着孛娄的油纸袋递给了她。
“胡姨娘已经等我们很久了,再不回去,饭菜要凉了。”
赵柔柯刚想要推拒,可听他搬出三姨娘,也不好推拒。况且,那日孟浪的是他,她又为何要躲着他?!真是岂有此理。
因而她没搭话,径直朝着不远处停好的马车去了。周啸阑看着她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上了马车,蓦地在身后笑出了声。
刚要走,却听得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西街口不知何时支起了一方看命算运,占卦卜凶的摊。叫住他的,便是这算命摊的摊主。
周啸阑只当是江湖骗子,不想理他,却见眼前人和一般的算命先生不同。这人穿了一身道袍,气质不凡。一张白玉无瑕的脸,即便戴了半张面具也引得路过的姑娘捂着帕子偷看,也许是因为姿容,他的生意十分火爆。
可他此时却并未搭理那些客人,单单只叫住了周啸阑。
周啸阑停留了一瞬便抬脚往前走,可接下来那人的话却让他顿住了脚步。
“你是阳间人,她是阴间鬼。你二人有牵绊,但无结果。”
“何解?”
“如果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又何必停下脚步?”
周啸阑曾经让程川查过她的生平,无论是她保留着几百年前的书写习惯,还是她一手精湛的画艺,还有他打听来的,小时候她落水前的习性,都似乎在告诉他,她并非属于这里。
他这段时间试图忽视这些,现下被人提起,内心一片阴郁。
他整个人在他面前暴露无遗,他的过去,他的仇恨,甚至……他的爱意。
可他还未真正了解她,比如,她为何要一心进书院,为何要入朝堂,又为何她有时望向他会有片刻失神。
周啸阑冷哼一声,“故弄玄虚。”他才不信什么有缘无份。
“如若日后有疑,可来云雾山的思过观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