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歪头:“有什么不对劲吗?”
今晨的雪亦不如夜间大,几粒霜雪凝在谢澄睫毛尖上。他轻轻眨眼,雪便扑簌扑簌落下。
眼角泛红,红唇紧抿,就固执地拉着南星,不说话。
却也不肯放手。
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模样,浑像琼花村里冰天雪地贪玩归家的小狗。在外威风凛凛打遍天下无敌手,刚靠近温暖的茅屋炉火,就抖尽身上的落雪,装模做样地缩进主人怀里卖乖。
南星不由自主看向谢澄颈间挂着的土狗木雕。
以往总说这物件儿和他不搭,如今再看,竟然有几分像。
南星看了眼身后暗戳戳观望的同伴们,无奈道:“谁又惹你了?算了,边走边说吧。”
南星赶路时,谢澄仍旧握着她的手腕。
他本想等南星追问,可她偏偏不问不理,却也不甩开他的手,只顾埋头走。
这般纵容又不关心的做派,轻而易举搅乱了谢澄的满腹心事。
他原本想问什么呢?
想要个名分?
可他刚刚看见南星拉住快要跌倒的高喻夏,才明白南星拽他腰带,兴许只是……
她什么也不懂。
谢澄忽而松了口气。
心里那份攀爬生长的怨与妒都被重新掂量,他像个死囚,在获批缓刑后得到将功赎罪的机会。
南星自幼长于边陲乡野,与高山大海为伍,不曾受条条框框束缚。她足够强大,藏经阁中所有的咒律都不会拒绝她。
但情爱一事太过玄妙,哪怕南星天纵英才,不懂也正常。
他不会笑话她的。
故而,她才会随意抓住他的腰带,她才会总对他似是而非,她才会……同时喜欢两个人。
谢澄终于为南星的多情找到了绝妙的借口,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也许王进宝说的对。
随即,他眨了眨眼道:“师妹,对于仙门未婚男子而言,被触碰腰带是很严重的事情。而且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南星以为他在逗趣,嗤笑道:“怎么,会被杀头吗?那师兄还是早日告发我为好。”
谢澄眸中盈满促狭的神色,他抿唇轻声道:“你理应对我负责。”
见南星如五雷轰顶般愣住,谢澄更直白地强调:“给我个名分的那种负责。”
此话一出,被抢了位置忿忿不平的高喻夏抬首,最后方用扩音法宝偷听的三人更是大惊失色。
五个人齐齐看向南星。
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