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际,窗外皆是静悄悄的一片。屋里点着昏黄的烛火。晏鹤清这些天跟着颠簸,确实是遭了不少罪。这会她正困倦。瞧着桌上点燃的那盏烛光,晏鹤清实在没忍住抬起头瞥了眼坐在桌前神色凝重的陆溟夜。她微微蹙起眉头,又特意开口说了句。“难不成知州大人接下来就要这么坐到天亮吗?”听见晏鹤清说出这种话,陆溟夜方才是渐渐地回过神来。他偏头看向晏鹤清的时候,只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线,轻轻地咳嗽了两下,故作从容地回应。“本官不困,你且睡吧。”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陆溟夜的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微不可察地敛下眼眸,当机立断地说道:“再者是说,这云城确实是疑点重重,我也担心有人会在夜里偷偷闯进来。”这些都是陆溟夜经过深思熟虑考量的事情。可言而总之,陆溟夜真正不敢靠近晏鹤清,甚至故意疏远她无非就是因为男女大防。今夜贸然之举,陆溟夜已然觉得心中愧疚。他当然不好意思再进一步和晏鹤清接触。正因晏鹤清极其聪明的缘故。仅仅是看陆溟夜两眼,她便大抵猜测出了陆溟夜心中所想。她忍不住轻轻地摇摇头,低声叹息着。“知州大人难道不是因为害怕无意之间冒犯了我,现如今才会选择故意而为地疏远我吗?”晏鹤清一句话,点明了真相。可这时候,陆溟夜只是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正面回应的意思。思索片刻,晏鹤清静静地望着陆溟夜,当机立断地开口说道。“知州大人,现如今这种情况确实是极其紧迫危险,但接下来你若是不好好歇息的话,明日又该如何应对危机四伏的局势?”晏鹤清将这种话说得冠冕堂皇。生怕陆溟夜会继续胡思乱想,晏鹤清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软榻。“今夜我睡在软塌上,知州大人睡在床榻上。”“如此便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之策。”软塌小,平日里都是用来坐的。陆溟夜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晏鹤清跟自己吃苦受罪?再者是说,这客栈的钱还是晏鹤清付的。陆溟夜这向来是极其要强的,他如何愿意退让?以致于此刻,陆溟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当即是毫不犹豫地开口说明了自己心中所想。“你睡床榻,我去软塌即可。”生怕晏鹤清继续多说什么,陆溟夜二话不说地站起身,他径直走到软塌跟前,顺势缓缓坐下来。“早些歇息吧。”留下这么一句,陆溟夜便吹熄了烛火。晏鹤清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可瞧着陆溟夜这么委曲求全的模样,晏鹤清心里面还是略微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她透过朦胧的月光,便瞧见了陆溟夜靠在软榻上凑合的举止。亲眼看见这种情形的时候,晏鹤清止不住地低咳两声。“知州大人,您要不然还是跟我换换吧?”陆溟夜只是翻了个身,低声回应着。“不必,快睡吧。”一开始的时候,晏鹤清脑海中惦念的始终都是陆溟夜,但现如今听见他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晏鹤清心中紧绷着的一根弦逐渐松懈。她稍微松了口气,终究是因为浑身乏累,又太过于困倦的缘故,翻了个身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夜半三更时,陆溟夜还是因为浑身硌得慌,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漆黑又深邃的眼眸。他坐起身的同时,看了眼床榻上安然熟睡的晏鹤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陆溟夜心中略微有些动容。他曾经便想要将晏鹤清留在自己的身边,只不过,陆溟夜从来都不知晓像是晏鹤清这样的“农家女”,若是最终选择与他入京,该如何面对京城中的那些尔虞我诈?再者是说,陆溟夜从不知晓晏鹤清的心思。陆溟夜的思绪繁杂,他还是没忍住缓缓地站起身来。趁着晏鹤清熟睡之际,陆溟夜径直走到床榻边,他弯下腰替晏鹤清掖好了被子角,深邃又好看的眉眼之间尽是遮掩不住的温柔。“若将来青坷镇的事情彻底解决了,你可愿意随我进京城?”“晏鹤清,你心中究竟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陆溟夜正言之凿凿地说着这种话时。原本昏睡的晏鹤清已经醒了。她不敢睁开眼睛,也没有胆量回应陆溟夜提出的任何事宜。可晏鹤清心里面也很清楚,陆溟夜对她有情。始终都没有得到晏鹤清回应的声音,陆溟夜也不觉得失落,他像是自我宽慰一般喃喃自语着。“待所有的事情彻底解决了,我便跟你诉明心意。”“若你将来愿意随我进京,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便……”提起此事,陆溟夜微微一顿。他先前无非是觉得,晏鹤清只是和寻常女子不同,她更为聪慧,也确实是屡次三番地搭救过自己。这样的姑娘,虽是特殊。对他而言,却也是可有可无的。偏偏是因为萧砚南主动地向陆溟夜阐明了自己的态度,若陆溟夜当真是对晏鹤清无情无义的话,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追求晏鹤清。自此之后,陆溟夜便没有办法继续回避自己的这份心意。他也渐渐地察觉到,自己总是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地想到令自己不止一次心动的晏鹤清。如此一来,陆溟夜也确切地感受到,或许他当真离不开晏鹤清。“若你不答应的话,我就算是绑也要将你绑走。”“晏鹤清,你今生今世,只能跟我在一起。”原本还有些动容的晏鹤清听到这番话时,她心中倍感无奈。她曾经以为陆溟夜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不成想,陆溟夜竟是能够不屑一顾到这种地步。正当晏鹤清暗戳戳想着这些事时,她突然感觉到身前有些异样。一阵温热从额头上传来。下一瞬,陆溟夜低声说道:“今夜你就好好睡一觉吧。”:()扬了全家骨灰后,疯批医妃权倾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