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北城所有知名的、不知名的媒体记者通通出动,围著已经塌成废墟的旧钢厂爭相报导。
雨下得大,噼里啪啦砸在塑料雨衣上,闹耳的吵。
但围观的人群却热情不减,纷纷伸长了脖子,透过警戒线往里看。
“在我身后,便是爆炸现场。据了解,圣恆集团总裁,傅氏太子爷傅聿烆先生並没有从钢厂里逃出来,现在警方正在对现场进行搜查。”
“那可是只手遮天的傅总,竟然因为这么一场意外就。。。。。。也太可惜了点。”
围观群眾不免发出遗憾的唏嘘。
“就是啊,你说他好好一个大总裁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干嘛呢?”
“谁知道,听记者说警方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消息被封锁得很严密。”
“誒,你看那边,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能隨便进现场呢?”
眾人探头望去。
雨下得大,雨幕朦朧了两人的身影,甚至分不清男女。
只能看见他们的动作——不知疲倦地用手挖刨著废墟。
陆绥洲又翻过一块大石板,果不其然没有一点惊喜。
他皱著眉,撑著站了起来,看向还在疯狂寻找蛛丝马跡的江染,面露不忍。
“染染。。。。。。”
女人没听见,依旧机械地动作著,任凭五指都被磨破,血水混合著雨水浸染周围一片。
陆绥洲皱起眉:“染染,你冷静点。。。。。。”
江染依然没听见,她正在奋力搬动油锅的碎片。
“嘶——”碎片划破掌心,留下一道横跨手掌的伤痕。
江染小小惊呼出声,却又很快像没有痛觉神经一样,继续去和油锅片较劲。
“江染!”陆绥洲看不下去了,走上去一手掀开了那块碎片。
女人瘦弱的身影在雨里跟著摇了摇,摔倒在一边。
陆绥洲心疼得眼都红了,想去拉她,却见她自己很快爬了起来,拍了拍双手,又跑进了废墟中。
他第一次那么无力。
雨下得大,她本来穿在身上的雨衣被磨破,笨重地掛在她身后,她向来是在意形象的。
但现在的她,却任由被雨水淋湿的黑髮湿噠噠地黏在脸上,遮住所有的明媚,留下紧绷的唇角和通红的鼻尖。
陆绥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次蹲下来,继续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