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利益分配的问题,根据股份,去除一应费用后,还要截留一部分作为技术进步研发费用,最后剩下的才分配。
这就是贾璉要立的规矩,铁路事务局是个国企,这个点必须立住。既然是企业,就不能像一般的衙门那样。
铁路事务局的管理,应该是內阁点对点的管理,儘量避免来自行政上的干扰。
同时出於沿途安全的考量,铁路要成立一支护路队,分布在铁路沿线。
最后一条,也就是最要紧的,那就是征地。铁路用地,一律按照朝廷军用的规格征地,任何阻挠征地的行为,视作叛乱。
这份奏摺,就是贾璉立的规矩,开始就把问题拿出来说清楚,规矩搞清楚,不搞那种先乾乾看,然后弹性十足的方便进退。
承辉帝看完奏摺后,丟给內阁,他是一言不发的,就看內阁如何应对了。
內阁能怎么办呢?前面的都好说,最后一条实在难以忍受,必须反对。
理由也很简单,你贾璉不能乱来啊,有了这个理由,谁知道你是征地啊,还是去夺人田產呢?
內阁让人给贾璉传话,那意思,最后一条去掉,这份奏摺就能通过了,以后算是形成相关法规。
这就很给面子了,贾璉拿到回復,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话:“如此,恕贾璉不能从命!”
林如海都气炸了,派人去京城给贾璉揪到热河来,这大热天的跑一趟,差点没给贾璉干种树。
贾璉辛苦五天,马不停蹄的赶到热河,人累个半死,身上都酸臭了。
林如海见他如此,倒也没心情发火了,反倒担心回头黛玉找自己麻烦。
示意贾璉先下去休息,顺便梳洗更衣,事情明天再说。
次日,贾璉来到內阁,这边阵势还不小呢。內阁大臣都在,六部尚书也都在。
皇帝没来,但是派了裘世安来旁听。
林如海负责询问,指著最后一条问:“贾不器,你怎么保证最后一条不被人乱用?这是乱法,你懂不懂?”
贾璉面带微笑反问一句:“林相,诸位大人,贾某也请问各位,谁能保证铁路修建征地期间,下面的官绅为了多拿赔偿,不会煽动百姓闹事,阻扰铁路征地的正常进行?如果在场诸位有一个人愿意写一份保证书,贾某二话不说,立刻刪除此条。”
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给问住了,对啊,谁敢保证啊?京津路是怎么修起来的,大家都看见了。
现场直接沉默了,没人敢站出来反驳这句话。更別说写一份保证书了。
方颂直接反水:“不器所言极是,下面那些士绅,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肯定要多占多要。寻常的百姓,家里地也没个几亩,征地过程中遭遇的困难,主要来自地方上的官绅勾结。一个狮子大开口,一个不作为,事不关己高高掛起。如此,这铁路就没法修,除非满足他们的要求。”
在场都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情况呢?
“再怎么说,也不能用作乱的罪名,太过分了。”李清也不反对了,只是反对量刑的罪名。
贾璉双手一摊:“那李相告诉我,该如何定罪?我先提醒李相,一旦確定了路线,规划好项目之后,首先就是募集资金,隨即是人员调动,然后才是征地。工程一旦启动,那人力开销每天就不是一个小数字,所有人都等一两个钉子户,每日消耗的资金,算谁的?”
李清哑口无言,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岳齐道:“不是有护路队么?”
贾璉听了微微一笑,反詰一句:“岳相確定可以在征地的过程中动用护路队的武力?那简单了!”
一句话给岳齐也干沉默了,现场官员好几个都笑出声来了。
这边定罪都不能接受,你还上武力解决问题,那不是適得其反么?这质询会开个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