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的一圈下来,所有人都认清了一个现实,事关贾璉,真的没啥好法子,除非他自己鬆口。
还有一个人也不胜其扰,那就是留守监国的李元,本就是抽籤抽到的机会,李元自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每日除了当值之外,下班就回家呆著,哪都不去。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堵他,提到了铁路的事情。李元选择了装傻,问就是不知道,不了解,没办法。
白天被滋扰的头疼欲裂,晚上回家王妃这边又续上了。气的李元彻底爆发,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指著王妃道:“你这是忘记了在南洋受的苦!”
王妃当然没忘记,当初被滯留南洋,她被人从京城送往南洋团聚的路上,真的以为回不来了。
他们在南洋受苦了么?比起在京城,南洋那地方就不是人呆的。
如此一来,王妃也不敢再说话了,李元平时脾气好,真发火也是很嚇人的。
过了一会,李元的情绪稳定了,王妃凑近了低声道:“贾公爷家里的大闺女,年龄与浩儿倒是般配的。”
李元这回没发火,只是没好气的轻瞥一眼道:“不器那个大闺女是他的心尖子,只有下嫁的一条路。这都看不到,你就是个睁眼瞎。”
王妃不服气:“怎么了,浩儿是嫡长子,如何配不上?”
李元嘆息一声道:“你还是动动脑子想想清楚,贾不器註定是要入阁的,要做首辅的。如非当下的首辅是林如海,他已经入阁了。我与他联姻,那不是结亲,是结仇。”
所有人都看不到介入的希望,私下里这人都在骂贾璉。你非要说他吃独食,是,也不是。
因为贾璉私人是没有铁路股份的,这个就很无奈了,你抓不到攻击他的把柄。
事情还在热度不降的时候,铁路事务局搞了一个公示。
京津铁路的帐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今后每个季度公示一次,让所有人都看到股份结构,资金流向。
铁路事务局有专门的帐户,利润全在帐户上趴著呢。
这算是开先河了!
这个就很无奈了,贾璉也非常的遭人恨,你怎么能公开帐目呢?
这事情发生后,別说世人皆惊,就算是皇帝和內阁大臣,各部尚书们,看的也都是不知所措。
好在贾璉这边公示也说的很清楚,因为铁路事务局涉及运营,关乎大量的资金流向,不得不如此,以免流言蜚语。衙门倒是没必要这么做。
所谓曾叄杀人,三人市虎,不可不防也。
皇帝甚至私下里对几位阁臣道:“此事,朕也不好插手了。”
內阁诸公也只能沉默以对,他们很清楚贾璉这么做背后的含义。
很简单,立规矩!这一行的规矩,我说了算,谁来都不好使。
甚至给后人立下了標杆,今后涉及类似的大工程,就得按照这个模板来。
贾璉这是断了多少人的財路,不得而知。
此举產生的影响力不可谓不深远,很多热血未凉的官员,从邸报上得知此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器真楷模也。
个別激动的官员,控制不住情绪,直接上奏,吹捧贾璉为当代海笔架!不,是超越了海笔架,须知海瑞可没贾璉这么大的能力。
能做官的没傻子,朝野上下看清楚贾璉的用意后,各种闹腾的人都闭嘴了,再说就是找麻烦了。
贾璉隨即上奏一份,说明了此举的用意。
铁路局乃是营运为主的衙门,既然如此,那就该帐目清楚,无论是朝廷的钱,还是民间的钱,总要交代清楚的。
其次就是人士问题,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该衙门今后的人员任用,都应该看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