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可不会去纾解妙玉那等别扭性子,与他心中其人不过是玩物。既是玩物,又岂会思量妙玉如何作想?
当下大步流星推门而入,引得卧房里顿时惊呼一声儿。便有小丫鬟清梵外头来瞧,见来的是陈斯远,这才舒了口气道:“姑娘,是远大爷。”
妙玉颤声道:“你,你且等一会子。”
陈斯远哪里肯等,挪步进得内中,便见妙玉仓促见打浴桶中出来,身旁披帛一件儿半湿的中衣,露出半截香肩,披帛下是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
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沾着水珠的睫毛不住颤动,白皙的脸儿上腾起红晕,又咬着下唇惊恐地瞧着陈斯远。
陈斯远贼心大动,暗赞好一幅西子出浴图!
当下笑着凑上前,又略略停步吩咐清梵道:“这儿不用你了,你且耍顽去吧。”
“这……”清梵瞧了眼妙玉,见其没说什么,这才闷头答应一声儿,掩着脸儿慌忙退了出去。
陈斯远上前二话不说,将那妙玉打横抱起,径直往床榻而去。
那妙玉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起先还略略推拒,待被摔在床榻上,一双眸子里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二人郎情妾意,自是刺桃琼室,撼摇芝宇,霎时间香汗泛清,流溢于衾,惹得满床芬露,自不多提……
待春风几度,风消雨歇,那妙玉已然满面酡红酥软在床榻上。陈斯远慢悠悠穿着中衣,这才与其说道:“是了,险些忘了与你说,那贾菖如今被打成了傻子。”
妙玉一怔,旋即紧忙爬起身道:“你……可曾让人瞧见了行迹?”
陈斯远冷笑道:“对付这起子人,哪里还用我出手?不过略施小计,自有旁人代为施行。”
见其满面不解,陈斯远这才略略说了内中情由。
妙玉听罢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恶气,虽不曾说什么泄愤的话儿,却强撑起身形伺候了陈斯远穿戴。
其后她自个儿穿戴齐整了,又吩咐清梵烧了水,小意伺候着陈斯远饮茶。
陈斯远心下莫名古怪,思来想去,只暗忖张作家那句话是真理啊,果然世间只有女子最了解女子。
只是这妙玉与尤二姐还有些不大一样,尤二姐独喜那助兴之物,任陈斯远如何磋磨都甘之如饴;妙玉却是那等内媚的,每回情到浓处,方才变成陈斯远说什么便是什么。
到得傍晚,妙玉吩咐厨娘整治了一桌席面。待吃用过,她竟低声问道:“外头起了风,要不你夜里别走了吧。”
陈斯远略略意动,当即挑了妙玉的下颌笑道:“舍不得我走?”
见妙玉垂着眼睑不作数,他便笑道:“可惜今儿个是不成了,说好了要去瞧三姐儿,改日再说吧。”
妙玉心下略略失落,也不敢说什么。待用过席面,便乖顺地将陈斯远送出院儿外,这才回转正房。
这日夜里,陈斯远到得新宅,免不得又与尤二姐、尤三姐两个折腾一番,直到亥时方才安睡。
原想着转天并无旁的事儿,总要惫懒一回。谁知这日不到辰时,便有春熙飞快上得后楼,对着床榻上的陈斯远道:“老爷,庆愈有急事儿寻老爷呢。”
陈斯远迷糊着醒来,问道:“可说了什么事儿?”
春熙瞥了一眼床上情形,垂首红着脸儿道:“没说,只是瞧那急切的模样,想来事情极为紧要。”
内里的二姐儿抱怨道:“八成是荣国府出了事儿,依着奴家,老爷如今有了功名,也不必一直留在荣国府。”
尤三姐笑着道:“林姑娘、薛姑娘都在府上,哥哥哪里舍得?”
陈斯远讪笑一声儿不好答应。当下任凭姐儿俩伺候着穿戴齐整了,这才下楼往前头而去。
到得前头仪门,果然便见小厮庆愈正在角门处乱转。
眼见陈斯远上前,庆愈慌忙躬身一礼,道:“大爷,大事不好,薛家大爷……被人给杀了!”
“嗯……”陈斯远还不曾醒过神来,恰此时冷风一吹,陈斯远激灵灵一下彻底清醒过来,蹙眉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庆愈道:“一早儿薛家老宅来了管事儿的报信儿,说是昨儿个夜里薛家大爷让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