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温国良直起身,一手牵着一个,"房间里还有惊喜等着你们呢。"
于是,两个孩子立马拉着温国良的手,蹦蹦跳跳地往楼房间里,嘴里还不停地问着:“外公,你的房间在哪里呀?”“有没有给我们准备玩具?”温国良笑着回答:“有有有,外公早就准备好了,你们一定会喜欢!”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温相思和韩戟两人,温相思立马径直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
韩戟跟着她身后,“温小姐,”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调侃,“你这是在躲我?”
温相思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瞪了他一眼:“谁躲你了?没看到我在忙吗?”
韩戟轻笑一声,迈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烟草薄荷,混合着一丝未散的硝烟味。他伸手从她手中拿过橙子,“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他故意放慢语速,眼神戏谑地看着她,“毕竟,我可是‘战士’。”
温相思的脸瞬间红了,又羞又恼地瞪他,“做不好,今天你就别吃了。”
韩戟看着她一溜烟就消失的背影,轻笑了一声,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
温相思轻轻推开自己小时候的房门,熟悉的木质气息扑面而来。房间依旧保持着多年前的模样,书桌上的台灯、墙上的奖状、书架上的书籍,每一处细节都让她恍惚回到了过去。
爸爸总是很忙,连家长会都很少参加;妈妈总是很严格,考了第一仍不满意,甚至因为一次年级第二罚她抄了一整夜的错题。小时候的她,以为只有做到最好,才不会被抛弃。可即便她拿再多的奖,妈妈的眼神里也从未有过真正的赞许。她的童年被成绩,期望和束缚填满,很少有过真正的快乐。
她缓步走到书桌前,指尖抚过桌面上浅浅的划痕,目光落在书架上那个省级翻译大赛一等奖的奖杯上,金色的奖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伸手取下奖杯,指尖轻轻摩挲着底座上刻着的名字——“温相思”。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十几岁的自己站在领奖台上,眼里满是憧憬和骄傲。
那时的她谈不上有梦想,直至高中某天,她偶然在电视上看到著名翻译家张璐站在国际会议的讲台一侧,身姿挺拔而从容,带着不容忽视的权威感,将晦涩的政治术语化解为流畅的表达,耳边的同传耳机像一道无声的桥梁,连接着两种语言的世界。
那一刻她心跳如鼓,可后来,这个梦想被现实一点点掩埋,直到她几乎忘记自己也曾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北外高材生。
“温相思。”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她回过神,发现韩戟正倚在门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奖杯上。他的眼神深邃,带着几分她读不懂的情绪。
“看这么入神?”他走近,指尖轻轻点了点奖杯,“想起什么了?”
温相思垂下眼睫,轻声道:“只是觉得……很久以前的事……”
“温相思。”他突然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她抬头,杏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爸爸说的对,”他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北外的高材生,不该被困在四方厨房里。”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我不知道还能不能……”
“能。”他斩钉截铁地打断,手指穿过她微卷的发丝,语气不容置疑,“我老婆可是温相思。”
他轻笑一声,忽然说起自己的经历:“知道我当初进特种部队有多难吗?单单身高这一关,我就差点被刷下来。”
他靠在书桌边,眼神飘远,“185的身高,在丛林作战中目标太大,教官说我‘不适合’。可我不服,硬是比其他人多练一倍——负重跑时多加十公斤,匍匐前进时专挑最窄的障碍,射击训练时别人打一百发,我打两百发。”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最后考核时,我所有的项目全顶尖,才被破格录取。”
温相思怔怔地看着他,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些。
“人第一次上战场前都会害怕,”他的声音忽然放轻,眼神却格外锐利,“但当你真的站在战场上,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赢。”
她抿了抿唇,眼底泛起一丝波动,“我……想一下。”
“如果你是因为孩子,那你不用担心。”他忽然俯身,与她平视,桃花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会安排好的。”见她仍犹豫,他又补了一句,“年后你就知道了。”
温相思刚想问你怎么安排,孩子已经没有爸爸的陪伴了,难不成还要他们没有妈妈的陪伴?
韩星韩辰已经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叫嚷着“妈妈,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