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常昀初寄来的家书,常家人个个春风满面喜笑颜开,不光是为了家书,更是为常昀初感到自豪,为有这样的儿子而骄傲。
如果常昀初是她的儿子,她肯定比陈氏还骄傲。其实是丈夫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如果他没有收到她写的那封糊涂信的话。
在常家人兴冲冲的商量要不要去将军府,几时去,家中生意如何安置的事宜时,只有武鸢衣诚心诚意的像上苍祈祷她那封信能在途中遗失。
最终商量的结果是常家人决定下个月出发去边关,去那边待上十天半个月,如今家中事多,生意越做越大,离不开人,去看看昀初,知道他过得好,心里放心,这一趟就不算白去。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传,常昀初当上大将军的事儿,一日之间竟也在东村传开了,不少人登门向她道喜,个个尊称她为将军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女人。
可谁知武鸢衣心中的苦闷,她这个将军夫人名不副实,是个冒牌货就算了,偏还是个辱骂朝廷命官犯了死罪的冒牌货。
武鸢衣只能安慰自己,她毕竟是常昀初的妻子,总不至于真砍掉她的脑袋吧?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郁闷几日的武鸢衣彻底想开后,又是一身轻松,换上一身轻罗纱衣,打算去如梦楼听曲儿。刚来到西市,迎面走上来一个肤色黝黑身姿挺拔的壮汉,周身散发着冷峻刚毅的气质,远远看去,倒像是个人物。
让武鸢衣不解的是,这人怎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难不成就因为她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这真不能怪武鸢衣,她是个身材控,前世就是因为撸铁猝死才魂穿到这里的。
这人怎么、怎么还大步流星的朝她走过来了。
她要不要道个歉解释一下?
直到那男子高大的身影挡在武鸢衣身前,武鸢衣才回过神,余光瞥见那男子笑着伸出右手,猝不及防的朝着武鸢衣的脸颊袭去。
呸!什么是个人物,原来是个好色之徒!
武鸢衣双手叉腰嘴里大骂道:“好个不要脸的登徒浪子,竟敢占你祖师奶的便宜。今日我不打得你桃花满天红,你就不知道花儿为谁开。”
顿时飞起一脚踢在那男子的胸膛上,紧接着那男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在地上滑行了数十米,口吐鲜血。
就这武鸢衣还收了八分力气,不然那男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那男子倒地不起,一手按在胸前,口中不住的咳嗽,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武鸢衣。
那眼神里,有疑惑有审视有错愕,但更多的是雀跃惊喜,武鸢衣远远瞧见那男子嘴角微扬,低喃着什么。
这人难道被她打爽了?
武鸢衣懵了,这人绝对是有病!有病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占人便宜活该被打。
武鸢衣正要上前理论,街上的行人见武鸢衣打人,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按住那男子,武鸢衣刚走近,就听见不知谁说了一声:“咦,这不是常家大郎吗?”
“什么常家大郎,是常大将军!”
那男子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是我。”
不是,她听到了什么?
常家大郎?常大将军?
那她踹的那个人???
不会就是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吧,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儿?
这下彻底完了!
武鸢衣此时的心情就是对天咆哮:想让我死,就直说,何必这样整我。
武鸢衣猫着身子,正欲溜之大吉。就听见那常大将军远远朝她喊道:“不愧是将军夫人,就是能文能武。”
在说到能文的时候,武鸢衣能明显感觉他是咬牙吐出的音。
这是在夸她吗?
武鸢衣不敢应,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常大将军抬起手臂,唤道:“将军夫人,还不扶我起来。”
武鸢衣翻了个白眼,在众人惊奇的眼神中到底上前把人拉了起来,随后对众人道:“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
见没有热闹可见,众人四下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