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跳了,动不了,没气了,”你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好,“血肉模糊烂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虽然没看见过那东西流血,但它悄无声息躺在污水里,现在回忆起来你心发颤。
你眼角再次浮现灼烧感,比先前还添加几分疼痛,你下意识伸手,用手背贴在发烫处:“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
你移开手,视线没了遮挡,你才发现他后背弓得弧度扭曲刁钻。
店长眼皮飞速跳动,嘴唇抽搐,眉目狰狞哪还能见先前风流,他喉咙发出嘶鸣,房间原本播放的舒缓音不知何时卡顿,你听见他鸣音变为沉重痰咳。
原本高大的男人此刻身体岣嵝,双膝咚地跪地,手中的推杆咣当摔远。
“喂。”
你绷着一口气,不敢放下衣架,毕竟有过前车之鉴,你差点被他掐喉窒息昏厥:“碰瓷?”
当然,全身关节呈异常扭曲的人已经无法回应你的询问。
他发丝浸汗,丑陋不堪地贴覆头皮,面皮因缺氧开始从下巴处一点点往上蔓延灰青色,皮肤下似乎有无数淋巴瘤涌动,接连数次顶起他喉咙皮肤,犹如塞满各种大小海洋球的动物的皮。
无论哪种皮,只要是活物,都具有无尽伸展性。
你直起身,丢开木衣架,俯视全身每一寸皮肉都拱出大小鼓包的店长,因为瞧不见内里场景,瞧着没那么恶心。
他朝你伸手,食指距你还有段距离,但指尖成了胀满氦气的球。
不过,气球临近爆破点是透明色。
但人皮是淡粉红色,好似连带筋膜的生肉,在案板铺开拉直,延伸到无法再扯动的地步,店长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嗬……嗬……”
你后知后觉反应是谁的杰作。
你心跳漏了一拍。
这种熟悉的、接近疯狂的偏袒维护……令你全身细胞都在颤栗,明明站在平地电梯失重感再次传来,你闭眼,景象残余视网膜。
躺在地上的生物已不能称之为人,他头颅被气撑得露出黄白色头皮,满嘴鲜血几乎要脱离牙床的齿,无法辨认五官位置的脸。
他想翻滚站起,身体里的球状物反方向将人撕扯,在惯性的作用下,你都担心他因此炸开摔得满地都是。
“嗬……咳、咳……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叫人相信人类的嘴巴能张到那种无法理喻的角度,甚至还有向外扩张、撕裂、膨胀的趋势。
巨大头颅映衬,他脖长如蚓,就这么趴在地板,皮如纸糊灯笼,一动不动仰视你。
说实话,你被吓到了。
你不由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门边。
“……”
捕捉到你动静,那龟。头蛇脖的“人”转动身子试图调整方向,但他始终被体内的球撕扯得东凸西凹,现场说不出的怪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