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耳熟,周以宁很快想起她的身份,是见过寥寥几面的林姣。
她心里一下子抓紧,她刚刚和陆怀桉一起吃饭,不会被她看见了吧?
外面还在继续打电话:“今天这个根本比不上我男朋友好吗?你光看身价,你怎么不看看他几岁了?”
说话声渐近,周以宁的隔间门被抓了抓,脚步停顿一两秒,转而去了隔壁。
上回被檀屹“捉奸”的相似感涌上来,周以宁抓着把手,动都不敢动。
要是被林姣发现,她的分割财产计划更要落空!
“结婚,我知道,我会催他的,最迟过年,我就会带他上门了。”清脆欢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周以宁索性坐回马桶上,有些怔怔。
过年,就剩几个月时间了,她得加快速度。
林姣走后,洗手间归于平静。
周以宁动了动,脚有些发麻。
这时,陆怀桉打电话给她,也许是问她情况,她掐断,发文字消息过去,请他拿上她的包来门口等她。
这家餐厅虽然地方宽阔,但她不敢保证,林姣一定不会看见她。
周以宁做贼心虚,到门口与陆怀桉碰头。即使有他那样能将她一整个人都罩住的身材,她依然左顾右盼地观察情况。
陆怀桉眉峰微扬:“碰见熟人了?”
周以宁咬唇点头,声音也压低:“快走快走。”
她要小心熟人,又要躲在陆怀桉的阴影范围内,便不可避免地与他有了多次身体摩擦。在险些被餐车剐蹭到以后,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唇线抿得很平:“小心。”
他的手掌心很热,很烫。
温度从腕线一直传递,经过心脏又传向大脑。
周以宁有些不自在,却忽而被陆怀桉带着大步地跨起来。
她踩着小细跟,步伐有些急乱,而高大的男人从容不迫,一手握着她的腕子,一手虚虚护住她。
周以宁像是坐过山车,但不同的是,她一直在最高点,迟迟没有往下冲,心也就一直高悬。
陆怀桉径直把她带到自己车子的副驾,扣安全带、关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周以宁脑子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坐定。
陆怀桉坐稳,心中郁气仍在盘桓,下意识去找烟盒,但听到耳畔清浅的呼吸声,他转而拈了颗薄荷糖放在嘴里。
清新中带点辛辣的味道提神醒脑,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姿态很随意:“安心了?”
周以宁耳根有些红。
以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没必要像见不得人一样,只是她自己做贼心虚。
她嗅了嗅鼻腔里的薄荷味,吐出一小点舌尖舔了下唇瓣。
陆怀桉看得分明,玩着薄荷糖盒的手却没动。
让她那样轻易地拿到有什么意思?
周以宁定了定心神,说:“不用你送了,陆律师,我自己开车来的。”
刚刚那场面太惊心动魄,她得自己独处平静平静。
陆怀桉意有所指:“你的车太显眼了,你那熟人认识吗?”
周以宁哽住,她每天去送饭,aizone百分之八十的员工都知道那辆绿车是她的,更何况是林姣。
她有些懊恼地垂头。
陆怀桉轻笑,掌心有些痒,很想去摸摸她的头顶。
他恪守分寸,只是轻轻摩挲着指腹:“车给代驾,我送你回去。”
他问:“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