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绿早就知道那崖壁上是什么,明明暗暗的心思在心头起伏。
为巫山,为姜央,亦或是为自己。
漂亮的眼睛眨去犹豫,桑绿做出了选择。“那是人骨。”
乐清的脑子轰得一声,神经根根发麻,随即又想到什么。“我听说,巫山以前不是流行什么悬棺葬?”
桑绿:“悬棺葬葬的是棺材,在崖壁上掏出洞来,或者用天然的崖洞放置棺材,这放棺材也有讲究,一半在洞内,一半在洞外。”
乐清搜罗着那点零星的记忆,大差不差的按上逻辑。“巫山人的习俗和其他九黎人已经相差很大了,会不会是巫山人异化了这种丧葬方式?”
无论如何,乐清不能接受在华国内出现境外的惨案,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猜测。“你想,巫山人裸尸喂鸟,本就不需要棺材,放在崖壁上喂鸟,也差不离。”
桑绿娓娓的声线充满理性,专业性强得一下子捣毁乐清试图搭建的逻辑。“不像,按照九黎人的传说和习俗,在枫树顶上裸露尸体,受乌鸦啃食,灵魂就能回到老家,这才符合他们的丧葬观。”
乐清盯着崖壁看了许久,面皮发紧,用掌心揉搓,全是充血的鸡皮疙瘩。
一转眼,觑见桑绿轻松异常的脸。
为了姜央,连一块虎皮都死瞒着自己,这么多人骨,这丫头一点都不紧张?
乐清也不紧张了。“你觉得这些人骨是哪来的?”
桑绿不仅不紧张,甚至有点激动。“祭祀。”
“祭祀?”乐清眸色发暗。
“我也是听说的,巫山流行一种婴孩祭祀,几个月大就用刀划开躯体,喂养蛊虫,活下来的孩子就能飞檐走壁,死去的孩子就留在崖壁上。”
乐清:“呵,你信这个?”
桑绿的腿站不了太久,坐到竹床上半依着,被柔软绵密的毛绒感包裹,还能嗅到阳光的味道。
还有姜央身上的药苦味。
她笑着:“当然不信。”
姜央那一身的细疤、莫名其妙的吸血虫、博物馆里那个男人肩颈的咬痕、溪水里的怪物、姜央阿札玛留下的枪……
太多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
乐清没她那么好心情。“桑桑,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没有合理的解释,巫山人全都会玩完。”
桑绿眼神笃定。“我要是没有把握,就不会告诉你了。”
巫山一旦开放,一崖壁的人骨肯定瞒不下去,况且,那人骨的陈旧程度,绝不可能是姜央做的,就算是她阿札玛干的,人也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罪名怎么都落不到姜央头上。
倒是这祭祀的来龙去脉,桑绿感兴趣的很。
乐清:“我告诉过你,巫山开放短时间内不可能,你想查的那个墓,也必须停止。”
“恐怕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了。”桑绿摸出一块绸布。
绸布呈暗青色,丝滑流畅,质感高级,一面绣着暗纹,起起伏伏,看不出是什么,一侧有一列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