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等她落笔,一道尖锐的叫喊声遍从不远处传来。
子时心下一惊,唯恐身份暴露,赶忙放下了笔,冲人跑了过去,匆匆打断那女子下一次的开口叫喊。
“客官,客官,里面请。”
她抓住了那女子的胳膊,用力将人往里屋拖去,可谁知那人力气大得很。子时一连几次地用力都不能将人从原地移动分毫。
不过所幸那女子也不再叫喊,既如此留在此地也未尝不可。
索性,子时松开了手,嘴角仰起冲人微笑。
“你就是子时?”
那女子先声夺人,冲着子时问道。
“是我,不过是我的乳名。不知。。。。。。小姐是如何知晓的?”
对面似乎对“小姐”这个称呼满意十分,连面色都不再如此铁青,缓和了不少。
她一手拄着拐,另一只手还不忘将宽大的衣袍掐出一条腰线。
她有些得意洋洋地顺着子时奉承的话继续说道:“那可是,本小姐无所不知。”
“小姐”低下头,示意:“诺,我托你姐姐苏锦的福,摔坏了腿,如今不敢吃劲。她说我来找你你定会给我解决此事。所以我就来了。”
子时闻言,便将事情原委了解大概,得出了结论:
这人是有用的。
她想到这儿,脸上笑容被堆叠地更甚:“原来是阿姐的委托,那我必然是全力以赴。小姐直接叫我苏袖便好。只是还不知,小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子时挽着女子的手弯将人带到医馆里处。
“知道我姓名?窥探我住处?你是何居心?你只要治好我的腿便好,旁地哪儿还用你来操心?”
郎中还有几个患者在排队,并未第一时间“望闻问切”那女子。
子时抓紧时间,接着说:“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医馆可以上门问诊,若是小姐哪日不想来,我们也可以将要煎好,给您送去。”
“如此?”
“千真万确”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那也不错,拿纸笔来。”
没过多久,子时跑了回来。她接过了子时刚刚捧来的名册,仔细翻看了几息,才迟迟下笔。
女子写字是舞动的手上带得戒指吸引了子时的注意力。
虽说那是寻常款式,可做工到如此精良的也需要大造价,着实罕见。
子时觉得奇怪了,能与普通家奴起冲突的受伤了还要自己来医馆看病的,想必也不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无非是更上一层的家奴罢了。
只是家奴始终是家奴,不管上了几层,阶级有多高,也是决计买不到、也没有来源去买这样的戒指。
子时声音轻轻地试探:“小姐的戒指可真是漂亮啊。”
然而仅仅是那一句不轻不重地感叹,落入女子耳中却像是投湖的石子般,激起了千层浪。
她急匆匆将纸笔塞进了子时怀中,接着不管前方是否仍有人排队,便自顾自地坐到了郎中的对面。
子时听到那女子迫不得已地开头和郎中交谈,还时不时地叫疼。
她没再看向她,收回目光,暗自记下那女子的地址和姓名。
“李榕树。”
子时眼皮上瞟看到了不停叫疼的女子,随后将那页纸缓缓从已经废弃的旧账本上撕下。
李榕树再出来时,面上还带有因为疼痛而纠缠出的冷汗。子时看见她,也立马笑脸相迎起身送客,她靠近时特意撇向了女子的手指。
果然,那枚戒指已经消失不见。
人走了,一瘸一拐走的,但另一只手仍然不断掐紧宽松衣服的腰线,背影看起来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