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并不奇怪,本身苏木便以为二者身份是互换的,就连影儿她刚自身也说了二人身份互换了,可为何,如今站在这里的人却称自己是影儿?
影儿收回看向顾长宁的视线,转而对上苏木尚带疑惑的双眸。
“的确,一开始我们二人身份的确互换了,我受了疼,忍不住这才谎称自己已有身孕。”
苏木疑惑了。
谎称?
难道她不怕顾长宁带着大夫前来诊脉吗?
可下一瞬,苏木又心下了然。
她是医者,自然知道有何种方法会导致脉象滑变,让医者误判。
心下了然,苏木对身侧之人竟有了半分兴趣,她之前在蔺州行医时,除了静医馆有女大夫外,在京城倒是少见的。
这样看来,眼前这人作为在安和堂的学徒就能学到这种程度,是有些天赋在的。
可苏木还有疑惑:“你既然替代月华被我所抓,那在抓你之前,为何我会先遇到月华假扮的影儿?”
照理说,二人身份互换,金蝉脱壳的月华该避之不及,可为何,她会先遇到影儿。
在谢辞桉告诉她的这几日,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
她想起,那日她是现在街上碰到了月华假扮的影儿,她说她无路可去,她才好心收留的她。
那既然月华以影儿双亲做要挟,为何自己还要冒险前去侯府?
影儿哪能观察到眼前人的赞赏之意,她话还没说完,刚巧又被这一问,于是接着道:“你先遇到她在遇到我,那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你既然见过影儿,自然不会怀疑影儿是月华。”
“至于我为什么还要去侯府,恐怕说起另一件事,你便知晓了。”
“什么事?”
苏木立马问,许是说话过多,苏木又开始感觉到脑袋昏沉,恰巧朱门缝中斜切一金辉,洒在苏木身上时,她觉得恍惚难受。
没顾及那么多,苏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强撑着听话。
见问,影儿这次没有透过苏木看向顾长宁,而是眸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
“小侯爷中毒那晚,还记得吗?”
中毒?
一听中毒二字,苏木立马反应过来,顾长宁中毒那日,正是她遇月华假扮影儿那日,也正是碰巧遇见影儿假扮的月华朝侯府方向所去。
她就说,那日明明瞧见过月华往侯府方向而去,可扬风当时说下毒之人是青颜。
她记得当时她被气的头脑发昏,想着要早些将月华抓来,好离开侯府,这一茬,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
如今想来,断魂毒,断魂草,可不就是钩吻嘛。
苏木下意识侧头看向顾长宁,她原以为,她抬头时能看到顾长宁脸上有那么一丝的变化,可那人不动如山,仿佛早已料到一般,冷寂如常。
苏木垂眸,一时失语。
影儿哪能注意到这些细微变化,她只想把这两天藏在心里的秘密吐露个痛快,好揭露堂下二人那丑恶的嘴脸。
苏木想来,侯府里面能信之人不多,连一等侍女青颜都可以为月华所用。
她问:“所以是你,在我救月华扮作你的那一天,你假扮她去了侯府,然后通过青颜,给顾长宁下了药?”
青颜?
影儿皱眉警惕:“什么青颜?你可别随便诬赖人。”
她挺直腰板:“谢三公子想要将罪名泼到顾小侯爷身上,只是让我将毒药藏入你的房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