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刑台之上便多出一女子。
这位女子一出,台下众人的声音更是沸反盈天,这面容即使相隔甚远,众人也能瞧得见。
玉春楼的月华姑娘,那可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美貌,无人不想一睹芳容。
一些有幸见过的在下高喊:“是玉春楼的月华!”
其余人好奇张望,见到那发丝黏沾在白皙脸颊,不改眉眼娇媚的面容时,依旧不住赞叹。
声音有些过于大了,谢辞桉派人下去维持秩序,一时之间,喧哗声少了许多。
月华跪于苏木身侧,苏木点头示以安定之色。
本身还有些因紧张而颤抖之人此刻平静了几分,死死攥着衣角的手也松动了几分。
许是身侧苏木给了她些许勇气,月华开口从容:“民女拜见圣上。”
她俯首作礼,苏木才想起自己方才已忘记需示以尊礼这回事,眼下似乎再做也不妥,苏木便直直跪着,未动半分。
果然,那堂上皇帝也并不在意,至公公拂了拂腕上拂尘,传达圣上旨意。
月华起身,继而说:“关于赵爵世子中毒一事,毒药的确是我所取,但我不过是为人办事。”
一语落地,堂上左侧之人坐不住了,苏木睨看一眼,赵爵斜坐而视,眼底尽是不屑:“你们二人若不是怕死了?”
“为何与之前之话完全相反,岂不是当我等好骗?”
赵爵心急,皇帝却摆手,平着气:“继续说,你是替何人办事?”
得到示意,月华咽了咽口水:“回皇上,我为之办事之人,”
“是顾家小侯爷——顾长宁。”
这句话还在耳边回想,台下众人已炸开了锅。
和所想所计划完全不一样。
月华她竟然改了说辞。
苏木攸然愣住,眼里的错愕和震惊溢于言表,她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身侧之人。
眼底最终浮起一丝冷意。
果然,人心难测。
旁边人一开始未看向她,她声音还带着颤抖,侧目忽然对视上,眸中闪着些错乱和害怕。
未等皇帝开口,月华摸索着往前爬了几步,一瞬和苏木拉开了些距离:“皇上,小侯爷命我买来钩吻,后让他府中小厮取回后同他一同赴宴,毒杀世子的药就是他投下的。”
见月华信口雌黄,苏木眼底虽是冷静,心上却慌张不已。
她趁众人不注意朝四周望去。
可顾长宁的身影,依旧未有出现。
苏木肺腑暗语:顾长宁,你若不来,这场独角戏,怕是难唱。
台上,赵爵正要开口,皇帝却先一步问:“苏木,你难不成也是想说是顾家侯爷派你与月华联络?”
皇帝这一问不无道理,若是将苏木串起来,似乎说得通了。
可动机在哪?
苏木反驳,掷地有声:“非也,此事非顾小侯爷所做,民女刚刚也不是……”
“皇上,民女这有证据。”
苏木话还没说完,身前月华再次开口,声音中少了许多惧怕之意,倒真像是拿捏把柄一般。
“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