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桉端立如玉芝,语中再无温煦,出口便已像审问犯人一般。
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一问,她也想起扬风在院中警告她的那句话。
但她还是看向顾长宁。
顾长宁背影如松,立于跟前未有半分松动,也未替她说半句话,她都能想象到,那抹背对她的面容,必定是无之所谓,无波无澜。
心下已黯,苏木冷声否认:“未有。”
谢辞桉听到回答后倒觉得更有意思了,于是转身看向立于跟前身着松墨锦袍之人。
“侯爷,这苏木既是侯府女眷,现下与那案子脱不了干系,这苏木和月华,谢某需带回稽查司审问,你觉如何?”
虽是询问之语,但这话即使不说,苏木也知,今日,她必定会被带走。
果不其然,顾长宁也算没负她所望,淡语:“该是如此。”
“只是侯爷,这苏木既然有嫌疑,那她所居之所,稽查司也要一并探查才是。”
“还有,苏木乃侯府之人,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侯府众人一律不得进出!”
“给我搜!”
谢辞桉少了客套之语,下令起来,倒的确不负稽查司都指挥使之名。
谢辞桉身后侍卫如飞鱼般出动,黑压压的一大群要朝侯府里去。
未得允许,侯府府兵紧握刀柄之手迅速从刀鞘中抽出,个个杀气森然。
两方势力,剑拔弩张。
府兵个个目光如鹰,似乎下一瞬便可一招割喉
,众人大气不敢出,只有扬风看向顾长宁。
似乎在等他下令。
“放肆!退下!”
顾长宁转身,他虽瞧不见眼前局势,但刀鞘相撞之声,他比任何人都听得清。
他转身时浑身气质极其冷峻,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得出一丝愠怒,下令时,扬风为之一怔。
听此命令,府兵才缓缓收回刀柄,直至黑云般的稽查司侍卫一波波朝侯府而去。
苏木暗觉不妙,她凝视着他,一句话也未说。
影儿,还在苏木房中。
街上闲杂人等早已不敢靠近,也无人敢伸头一探究竟,整个侯府门前毫无烟火气息,只余黑压压的气氛。
“报大人——”
“苏木房中发现钩吻残渣。”
侍卫声传来,苏木提着的心此刻已绷到了极点。
她转身,侍卫身旁并无影儿。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想,肯定是她又找了那地窖藏了起来,这样也好。
可她在听到钩吻时心下又一紧。
钩吻,那可是极毒之药。
苏木不记得她曾买过钩吻这个东西,此刻这东西出现在自己房中,而影儿却不见踪影。
苏木已经暗暗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