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本身还在看好戏状态,陡然被这么一指,有些发懵。
她的确带了月华回府没错,但她是听从的顾长宁的命令。
这会儿听来,什么新春宫宴毒杀赵爵世子的倒像是月华,可顾长宁既不是稽查司之人,也非有是实职在身,为何要管新春宫宴之事?
苏木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是不是自己被做了局,马上,便要成为替罪羔羊。
这句“是她”自然也传入顾长宁耳中,他拧眉,向扬风方向侧耳。
可那人即使未说出姓名,顾长宁已隐约知道,那地上小厮所指向的是何人。
扬风再次上前,拱手禀告,给了确切答案:“公子,所指之人乃是苏木。”
顺着地上男子所指,苏木瞧见谢辞桉疑似目光而来,不知为何,她有一丝慌乱。
儿时挚友,此刻却用审查犯人一般的目光看向她。
她知自己不能被动,也不知眼前两派究竟哪一方是正,她无法做到熟视无睹,于是凝目上前:“我不认识眼前人。”
她掷地有声,否认男子所指。
她绝不是仍人宰割之人……
带月华回府的确是她不错,可眼前这男子她的的确确未曾见过。
况且,若是将顾长宁所安排给他之事全盘托出,顾长宁势必会被押入稽查司的牢狱之中,有蛊毒牵制,若是他出事,她无从得知情况,行动也会不便,必要时还会遭受牵连。
未保自身安全,她暂时不能牵扯出顾长宁。
“姑娘,你说的可不算。”
谢辞桉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走向前来的女子,刚在远处,还未来得及细看,这一眼,他竟觉有些熟悉之意,可偏偏又说不明。
少了些审视犯人之感,眸中多了一分温和。
无视身侧顾长宁,苏木开口:“那要如何?都指挥使要听信这下人的一面之词?”
苏木不卑不亢,眼中满是坚定,带有不退步之姿。
她信,谢辞桉绝不是如此草率之人。
她直视谢辞桉双目,见他突然大笑,眸光中多了几分对眼前女子的赞扬,似乎也没想到,被如此指认还能有理有据,而不是哭叫冤枉之人。
“自然如此!”
谢辞桉转头看向顾长宁:“能不能洗刷你的嫌疑,要看侯爷是否愿意谢某进府查探了。”
苏木顺着谢辞桉的眼神看向顾长宁,她不知道,顾长宁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但她知道,现在已有确凿人证,就算他不允许谢辞桉踏进侯府,那月华也是要带走的。
但现在月华能出来说并非受自己指使,那她也可洗刷嫌疑。
顾长宁脸色平常,眸光黯淡,抬手时,苏木也像看到了希望。
“月华在何处?苏木,你去领她出来?”
她去领?
听到这句,她已觉不对劲,现在顾长宁在装作不知道,难不成是想撇开和自己的关系?
她心下不解,正冷冷看着顾长宁,可她眼下也不明情况,未作声。
“侯爷,你让她进去领人,若她逃了怎么办?”
谢辞桉面带怀疑,带着质疑:“若不然,我随这姑娘一同进去可否?”
苏木偏头看顾长宁,只见他双眉轻轻一凛:“怎劳烦都指挥使跑一趟。”
顾长宁再次抬手:“扬风,你随苏木前去,看紧了,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