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风耸了耸肩:“那小子仗著有三两莽力气,在学校可没少欺负我,待会儿遇见他打脑壳得很!我还得躲著点儿先。”
诸葛三生却道:“你怕啥子?他喝酒易醉,醉了就开始出洋相,上次还脱衣服大唱將军令,调侃调侃,没啥大毛病。”
白成风似有诉苦:“听你这一席话,军营中里可真好耍,哪儿像我们也许过不久咯还要去北方杀几个人,还是公孙羽的鹰犬。”
诸葛三生皱眉轻斥:“真是一天没事找事做……”
白成风嘆道:“怪不得他,若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若你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去替他做。”
诸葛三生轻呵道:“我现在就在替他做!况且咱这军营里的兄弟都是刀口血海里淌出来的,劫后余生,该纵情就得纵情!”
白成风接二连三地直顾嘆气,不想言语,也不知所言……诸葛三生却忽然搭著椅背上的手,坚定道:“燕青是个什么人我一清二楚,你们再奔波上一年,把自己的命看好咯!等老子回来重组聚散流沙!”
这不是一个聪明人表现的轻浮,是自信!他又道:“而今蜀山已灭,后顾之忧已平,来年归去,结世家传承,组聚散流沙,內修政要,外邦各城,以白云城为主,三步定天下,以再还一个盛世南国!”
白成风只道:“挺好。”
“这么敷衍么?难道你不相信我?还是认为我诸葛三生纸上谈兵?哼!”诸葛三生拗著嘴,三连问还带著一声不服。
白成风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方才是走神了,我在想燕青的事呢,”他顿了顿,再道:“你不知道现在他整日都把自己关在城墙上,看不儘自己的天下呢,再这样下去我怕你出师未捷,他先变了。”
诸葛三生倒不反驳此话,他扭头神秘地望著白成风,脸上掛著一展坏笑道:“嘿,老子倒觉得他是寂寞了……”
白成风咬著唇与之目光交错,思绪良久后他『啪』的一鼓掌,心领神会,凭空惊呼道:
“英雄难过美认关!”
诸葛三生也拍手叫好:“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於一身——再强的男人也需要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若是给他伺候好了,头天脚杆子打闪闪,还有力气站在城墙上看风景不成?”
“这才符合他白云城主的身份嘛,那就这么著了!”
诸葛三生赶忙提醒:“哎对了,你可得悠著点儿,这蜀山刚破,矛头与骂名都指著他呢,杀他的人肯定多得很,小心美人计。”
白成风拍了拍自己胸膛,瀟洒肯定:“这种事,我拿手,你放心,交给我,准儿没错!”
……
一年后,整整一年,落叶辞树,百杀,是满城的淒凉,是秋末了。
这里是白云城,白云镶边儿上,青瓦上琉璃,丹青墨色之景,嫣然是一座刻在画中的美丽城市。
此刻城墙上站著一个人,身材高大,气宇不凡,最为特別当属他那双剑眉下的眸子,深邃中还有若隱若现的悲和寂寥。
一身鎏金贴边的丹青回龙袍,由此可见,是君王矣。
“咻!”
有人来了,从天上来,如一根带著羽毛的箭。是个年轻的男子,白袍,腰间捌著一把剑,他就飘飘然落在君王身旁。只见他頷首,微微行礼道:“城主,我要给您说个有趣的事。”
城主手中正把玩著一记酒杯,杯中是无酒的,也许是酒被喝光了,他並未瞧身旁的年轻男子,依旧放眼望著城外的大好山河,从这里百里开外都是他的,而一百零一里以后也会是他的。
忽听他轻声反问:“你觉得我对什么有趣?”
男子与他同看白云城外的大好山河,道:“无可厚非,你对权利感兴趣。”
他犹豫了片刻,会心一笑:“如此天下,谁又不想要?谁又看得厌?”说著他又问:“还有呢?”
男子指著其手中的酒杯道:“你还对酒感兴趣。”
“人生无酒,就无人生。”说句实在话,没有酒他真的活不下去。
男子眼睛一转,又道:“有酒就必须得有陪酒的女人,所以你一定还对女人感兴趣对吧?”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对女人感兴趣,”他一声浅笑,却又摇头道:“但我这人比较挑剔,若不是漂亮的、倾城绝色,我是不会对她感兴趣的。”
男子拍手叫好道:“巧了!我说的这件有趣的事是关於一个漂亮的女人的。”